北京儿童医院儿科急诊大夫：忙得没空刷朋友圈

　　北京儿童医院急诊内科医生廖琨忙碌地工作。 北京晨报记者 史春阳/摄

　　记者探访儿童医院儿科急诊大夫的“十一”长假

　　这个国庆长假，“朋友圈杯摄影大赛”火热进行着，很多人在微信朋友圈晒出了自己和家人在国内国外的旅行美照。然而，对于北京儿童医院急诊科值班的医生护士们来说，别说是出游晒图，就是抽空刷刷朋友圈的时间都没有，然而她们却坚持说这个国庆过了个“清闲”值班日。

　　急诊室里的“清闲”假日

　　昨天是国庆长假第四天，早上8点，廖琨已经坐在了她熟悉的诊室，习惯性地戴上双层大口罩，与前一晚值大夜班的同事完成交接班，隔壁抢救室正有五六个宝宝等待着她前去查看。每个班上一名急诊科专职大夫，两名其他科室轮转协助的大夫，再加上一名学习的进修医生，就这么点人手，要负责昼夜24小时的抢救以及应对随时闯进来的各种状况的患儿及家属，廖琨和她的同事们常常是“舌战群儒”的状态。

　　抢救床上，一名5岁的女童，严重的车祸外伤，头颅包扎着伤口，一半的面部近乎毁容。生命体征监控、联系住院、口腔科及外科会诊……“一上午连着好几个外伤的。”廖琨桌上的电话几乎每隔两三分钟就要响一次，一个三十几平米的诊室，护士家属不停穿梭其间，空气中夹杂着婴儿痛苦的哭嚎声。

　　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廖琨的面前已经堆了近十份病历，手头上停不下来，这边病房的电话又进来了。她趁接电话的间隙，还要捂着听筒指导家长：“还烧吗？擦身体物理降温，大腿根儿也贴上退热贴。”“查血了吗？看片子。”9点左右，诊室迎来了一波“小高峰”。六七个患儿家长把廖琨的诊台包围了。“廖大夫，5床又抽了！”冲出“重围”，廖琨和进修大夫又跑进隔壁抢救室……

　　国庆长假期间，儿童医院很多科室都正常出诊，但送来急诊的患儿还是络绎不绝。廖琨她们却说，这已经是人最少的时候了，每年的就诊高峰要到十月中下旬才开始。一到冬天，不大的抢救室，十张床根本不够用，中间的过道加床，有时家长只能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相对那时的强度来说，“十一”长假中的值班已经算是“清闲”很多了。

　　孩子的命拴在大夫心上

　　急诊科大夫工作上的高强度，精神高度紧张只是一方面，与患儿家长的沟通有时是更难的。

　　一位不到一岁的患儿，患有嗜血细胞综合症，病情较为复杂，廖琨建议住院治疗。孩子的母亲红着眼圈，多次找到廖琨不停地追问：“大夫你能告诉我要是住院，孩子治好的概率有多大吗？”而面对这样的问题，医生其实是无法给出答案的。“概率只是对于疾病病种来说，对每个孩子机会和风险都是100%，不去搏一搏就一点机会都没有。”看完这名女婴密密麻麻3页纸的病历，廖琨语重心长地对孩子的母亲说。

　　另一个才2个月大的男婴，患有舌根囊肿，“孩子的气道细窄，囊肿有可能会堵塞气道，造成呼吸困难。况且孩子是否还有实体瘤还得进一步筛查，潜在风险非常大。”面对一脸茫然的孩子父亲，廖琨还要尽量通俗耐心地去解释病情，说服家长同意入院。

　　最终，这两个患儿的家长都同意了住院。然而要把孩子送进不能陪护的病房，日夜见不着面，家长心里还是充满疑虑和担心，他们一遍遍地从抢救室闯进诊室，同样的问题反复确认。

　　“小孩的病来得急、变化快，一点都耽误不得。”廖琨说原来抢救室和诊室是通着的，抬眼就能望见抢救床上的一个个宝宝，现在中间隔了一道墙，廖琨和同事就每隔几分钟，看诊的间隙跑去抢救室随时查看孩子的情况。每个患儿的生命和健康都拴在急诊大夫的心上，就如同长年挂在抢救室墙上的那面红底标语：“巾帼为您守护生命”。

　　唯一一次长假是产假

　　廖琨告诉北京晨报记者，1998年她来到北京儿童医院工作，除了最初在病房和短暂的科室轮转时间，从2002年至今，她大部分时间都坚守在急诊抢救室。白班、大夜班、小夜班……如此循环。“十几年了你没休过长假吗？”面对记者的提问，廖琨愣了一秒钟，接着脱口而出：“也休过啊，像我怀孕的时候……”唯一的一次所谓的休假却是十几年前的产假。

　　虽然工作起来，就像个被抽打着根本停不下来的陀螺，但对话的片刻，廖琨还是展现出了乐观幽默的一面：“我当初找对象主要条件就两条，一不找学医的，二不找经常出差的，必须得是正常白班。”如今，廖琨“如愿以偿”，更多的时候，孩子只能交给正常上下班作息的丈夫和老人。面对已经11岁的女儿，廖琨坦言对家人是有一丝亏欠的。“在家的时间太少了，好不容易休息时也是在补觉，好在家里人也已经习惯了。”

　　北京晨报记者 徐晶晶/文

　　史春阳/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