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舞者转行当专业小丑 苦练九年终成“大师”
参与互动 “我是个小丑，我用尽力气只为博你一笑！”
陈锦尧
说到小丑，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巨大的红鼻子，红火的服装，滑稽的表情，还是浮夸的演技？
周杰伦的这首歌，唱的就是小丑。如果你以为小丑就是站在路边戏耍着气球，逗路人一笑，那这位来自广东佛山，走上了世界舞台的“小丑大师”杨洋就要刷新你的认知了。
像歌里所唱“小丑把戏 不是大家都可以”。一起来看苦练九年，拜师学艺的他是怎么成为有“执照”的专业小丑的。
芭蕾舞者到专业小丑，落差很大？不被信任？他倒觉得挺好
出生于艺术家庭的杨洋，父母从事的是粤剧行业，他从小就非常热爱表演，杨洋说，“只要能上舞台表演，就很开心”。热爱舞台的人，总是会自己寻找舞台，杨洋也不例外。
在成为一名“职业小丑”之前，他是广东舞蹈戏剧职业学院(前身为广东粤剧学校和广东舞蹈学校)的一名中国芭蕾舞者。
但就在19岁那年，杨洋受了伤，不能继续从事专业舞者，只能转而成为一名幼儿教师，教小朋友们跳舞。
说到是如何走上小丑这条路的，杨洋说，“其实是无意之中，我当时只是希望能更加吸引小朋友的注意力，让他们更快乐地学习。所以我尝试带假发和假鼻子，以一个小丑的形式去教学。”
刚开始入行的时候，杨洋收到的都是质疑和“劝告”，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都觉得小丑是一个赚不到钱，浪费时间的职业。杨洋选择了沉默，还有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坚持是值得的。
从芭蕾舞者到专业小丑，看似跨度很大的转型，在杨洋看来利大于弊，“舞蹈是肢体语言的表达，没有情景剧的感觉，小丑是通过肢体表达内心世界。而且小丑和跳舞不同，没有规定动作，可以无限延伸，不断创意，没有顶峰，也没有好坏优劣之分。”
不眨眼盯着太阳半小时？只为了锻炼眼睛更有神
如果你以为小丑的“本事”就是我们平时在大街上见到的耍耍杂技，扭扭气球，甚至是“装疯卖傻”，那你见到的可只是“普通小丑”。
行外人看来，专业小丑和普通小丑最明显的区别，就是走上过“有牌面”舞台。杨洋在2015年曾经走上央视《回声嘹亮》的舞台，但这非常光荣的事迹，背后的辛酸他一直没有说，“要买新的小丑鞋上台，小丑鞋还挺贵的，要四五千。但那时候钱都压进工作室开张上了，周转不过来，问了好多朋友借，最后才终于找到一个人肯借给我。”
无论是什么行业，想要成为“专业”，总需要过硬的技术。成为一个专业小丑，也不例外。
从2009年接触小丑行业开始，杨洋跟了不同的老师去学习小丑的表演技巧。当被问到小丑表演里，最核心的是什么，杨洋说是“表情的味道”。
为了培养这种“表情的味道”，杨洋曾师从86版西游记猪八戒扮演者马德华，学习影视表演中面部表情的拿捏。
杨洋曾经接受过一个表演训练，就是在太阳底下半小时，不眨眼地看着太阳。虽然因此落下了千度的近视，但这样的训练，让他在强光之下表演，也不会眨眼和眼睛无神。
小丑的表演技巧中，怎么做到简单又无声却能逗笑别人，是对小丑的一大考验。杨洋曾经仔细观察过自闭症患者，想从他们身上学习，如何用最直接简单的行为方式去表达自己，活用在表演当中。
杨洋觉得，最高难度的小丑表演，就是在不同的人群面前都获得一样多的掌声。而获得掌声最好的办法就是拉近和观众的距离，产生有效的互动。
于是杨洋就将自己学习过的幼儿教育心理学，运用在自己的表演上。例如在和小朋友的互动中，用小动物来增加真实感，同时培养小朋友对小动物的爱心。
小丑也要考“执照”？
去年5月，杨洋走上了小丑的世界舞台，参加了在泰国举办的2017年世界小丑赛。同时，杨洋也是广东唯一一个获得世界WCA小丑协会认证的会员。加入这个小丑届的世界级权威协会，相当于拥有了小丑届的“执照”。
原来当小丑也要“持证上岗”？杨洋解释道，“拿着这个证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职业小丑。拿着这个证，在全世界表演都是合法的，就算做街头艺术家也不会被赶走。”
但“考证”从来都不简单。来自世界各地的“考生”，需要接受世界级职业小丑评判严格的现场打分，通过8项检查，每项均分数达标，才算考试过关。
听杨洋的介绍，不仅考察了小丑化妆、气球等等的基本功，还要即兴表现滑稽趣剧，甚至需要考笔试，笔试内容包括小丑的历史渊源和文化背景。
如果你以为入行十年，考到“执业证”，走上世界舞台就是杨洋的目标，那你就错了。杨洋表示，一般要35岁以上的小丑才算有经验，要有足够的人生阅历和舞台经验才能做出味道，再多磨练几年，才能“进阶”。
在行内已经积累了一定资源和名气的杨洋，时常会接到“紧急任务”，需要当天出演或者临时加演。旁人看来有些“毫无准备”，但他认为，小丑文化的核心就是“失手当绝技”，能在表演中随时去应变。
“小丑大师”也是小朋友的“小丑老师”，收徒弟不收学费
杨洋的日常，除了接一些商业活动的表演，更多地还是在做“老本行”——幼师。结合幼儿教学和小丑文化，杨洋首创了“喜剧之源”：就是以小丑的形象去做教师，以故事化，情景化的形式，带着3-6岁的幼儿，完成体能训练。杨洋带着他们从热身到缓和，一边玩一边运动，趣味化地提高综合体能，锻炼身体。
一开始家长对这种形式并不认同，杨洋遭到过不少的质疑，有些家长甚至会说“老师的形象被你败坏了”。但家长和小朋友一同体验过之后，就感觉到了“小丑老师”的魅力，也体会到了这种教学模式的创新和趣味，“师生关系”瞬间融洽。
“喜剧之源”已训练将近2000人，趣味性的体育锻炼，可以让小朋友在玩耍中感受到运动的快乐，同时从小培养运动的习惯。亲子互动更是可以让父母也重拾童心，跟小朋友打成一片。
除了是小朋友的“小丑老师”，杨洋还收过20几个徒弟，提供免费教学。小新惊讶地表示“这不是很亏吗？” 杨洋苦笑一声，“他们都很随缘，学会一点就走了，就不来了，学得时间最长的都不过半年。但我还是希望他们学了能派上用场吧。”
国内小丑行业不规范？那就换着花样“传递欢乐”
小丑的“准入门槛”似乎真的很低。化个妆、带上假发、换上衣服，再加上典型的“红鼻子”，好像谁都可以“变身”小丑。
这正是杨洋认为不够规范和成熟，但又无可奈何的小丑行业国内现状。“一个大学生去玩具批发市场买点装备，就可以兼职做小丑了，但可能时薪只有两三百。但每个行业里，专业的和业余的总有区别，我就可以收到几百上千的时薪。”
小丑文化没有得到足够的认可和尊重，也同样困扰着杨洋。曾经在国外演出的杨洋发现，国外的家长和小朋友对小丑都非常接纳和认可，在路上见到小丑会认为这是一个“艺术家”。但在国内普罗大众的眼里，小丑似乎依然是一个配角，甚至会有一部分人觉得“小丑挺吓人的”。
面对这种行业现状，杨洋对小丑文化的传播也有一些想法。他希望做一个小丑文化的平台，多展示小丑带来的正能量，把欢笑带给更多的人。
他还希望做一个小丑牧场，让家长和小孩一起和动物互动，也可以举办小朋友的生日会，让小丑文化、大自然，融合在亲子互动中。据小新了解，杨洋最近已经在忙着小丑牧场的装修了。
直到现在，杨洋身边的朋友依然对他的职业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但杨洋并不想争辩和解释，“小丑精神不仅是传递快乐，还有一种乐观，我要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相信一件事如果能坚持做30年，会成功的，就能让那些原本不信任我的人都看到。”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小丑用滑稽的表演，浮夸的表情来逗你一笑。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快乐背后的那些辛酸和不易呢？
小丑的故事，正如周杰伦的歌词一样，“我只是卑微的小丑 翻几个跟斗 就等你拍一拍手，我不是孤独的小丑 你笑了之后 不需要记得我”。
看了杨洋的故事，小新重新认识了小丑
答应小新，下一次再见到小丑的时候
记得也为他们鼓鼓掌，报以一笑
观众的一笑，就是他们最大的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