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名导侯孝贤：若非当导演，我也许会是歌星

　　台湾知名导演侯孝贤凭着电影《刺客聂隐娘》获得第68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27日晚上他在台北参加陈文茜、于飞主持的中天、东方卫视“两岸青年论坛”，分享人生历练、从影心得。作为“台湾人的骄傲”，侯孝贤善于利用镜头讲故事，尤其《悲情城市》、《最好的时光》等代表作，更是享誉国际。有意思的是，当晚两个多小时的论坛中，侯孝贤不断强调阅读的重要，鼓励年轻人多多阅读，“文字很美妙，和影像一样，文字更抽象，阅读文字会有想象，就多看书吧”。

　　回忆过往：“我曾是小混混，打架很在行”

　　出现在录制现场的侯孝贤，戴着棒球帽、挎着挎包，68岁的他，就是一个我们在捷运上随时可以看到的“普通台湾欧吉桑”。应该说是他亲和力十足，身上反而少了些明星光环。论坛进行过程中，他普通话、闽南语交错，如同一个长辈在讲自己年少轻狂的少年故事，引发现场观众许多共鸣。

　　“我其实也蛮怪咖的。”侯孝贤直言自己小时候就是一个“小混混”，但也因为自己聪明，脑筋动得快，记忆力好，学业同时应付得很好。

　　侯孝贤童年和少年时期是在高雄凤山度过的，当年是“混城隍庙的”，他和小伙伴们跟“不同势力”打架是常有的事。身高不占优势的侯孝贤，可是打架好手。当晚面对高出自己近两个头的于飞，侯孝贤示范“打架绝招”：“跟对方讲话的时候，双手十指这么一扣，从上往下这么一弹，瞄准对方下巴和眼睛，对方眼睛就花了。”

　　侯孝贤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干脆利落，有模有样，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近70岁的老头，看来打人的本事确实不虚。这也不难想见《刺客聂隐娘》中，武打镜头快狠准，同样简单利落。

　　推崇阅读：“别相信电影，要相信文字”

　　“如果没当导演，你会做什么？”面对陈文茜的提问，侯孝贤透露，自己曾想过当歌星。他念小学的时候，只要一看歌本，就能照着五线谱唱歌，而且“很会唱”。“当兵回来考上了艺专，我还偷偷参加歌唱比赛，但太紧张了，一上台就没声音，唱不出来。”侯孝贤笑着说这些往事，引起全场大笑，他也从此断了歌星梦。

　　会唱歌、会打架，同时喜欢看书的侯孝贤，更像是一个“有才气的痞子”。他说自己小学五年级之前看漫画，之后在哥哥带领下看各种武侠小说，看书的速度很快，种类也很杂，从黑社会小说到情报小说，没书看了也看言情小说，初中时图书馆的书几乎被他看了个遍。后来高中时接触翻译小说，更是打开了一扇大门，“当年《教父》是在《读者文摘》上连载的，后来电影出来后，我每个记忆都深刻”。

　　侯孝贤说，“文字比你想象中厉害多了，文字可以给你想象空间和画面，会存在你的脑子里，不要相信电影，要相信文字。”

　　拿《刺客聂隐娘》来说，故事出自唐传奇笔记小说，也是侯孝贤念艺专时钟爱的一篇。对于文言文，他也鼓励两岸年轻人多多阅读，“这是我们民族最早的东西，而且不难懂，一字一意”。

　　保持阅读习惯是否能改善修养？侯孝贤笑了：“暴躁的个性还是暴躁，读书跟修养没关系。”不过，他认为从小培养看小说的习惯，“你一定会跟别人不一样，做任何事都会不一样”。

　　两岸电影：“大陆电影已经很棒，但还不够扎实”

　　《刺客聂隐娘》在今年5月戛纳影展首映后，大获好评，全场观众起立鼓掌10分钟向他致敬。说起那时的心情，侯孝贤坦言，“我那时想，真的假的？因为第一次拍武侠片，离我想要拍的还有一段距离。”

　　侯孝贤说，自己文戏还OK，武戏还不够。说到武戏，他把年轻时逃票看日本武侠片那些“实打实、很有能量的东西”用到了自己的片中，“早期日本片真的很厉害，不输欧美，日本武士道没有虚招，不像我们耍剑、耍花招，我就是要这种效果”。

　　《刺客聂隐娘》在台湾、大陆和日本都有取景，大陆的神农架、武当山及内蒙古大草原都在电影中有出现，侯孝贤感叹大陆之大，“什么景都有”。

　　对于大陆电影市场近年快速崛起，侯孝贤认为，大陆电影工业还不够扎实，因为市场大诱惑也大，为了迎合市场，会造成创作者方向改变，“大陆电影要扎实，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会非常厉害，市场大可能性就大，什么都做得出来”。

　　侯孝贤透露，自己看过大陆“第三代导演”的很多作品，都很棒，看的时候也哭得稀里哗啦的，张艺谋等第五代导演，之前也有很多很棒的作品。

　　侯孝贤表示，台湾电影市场小，电影工业很难成形，“其实不只是电影市场，其他行业也一样，台湾都要考虑华人地区、东南亚地区的市场”。(海峡导报驻台记者 陈成沛/文 台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