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张艺谋超生：交完罚款再说保留私人空间

　　离新年还有两天。

　　张艺谋依照中国传统，想赶在年关之前把这一年留下的摊子收拾料理了。这似乎在印证着他自己的话：他确实有着一颗非常传统的心。

　　不仅如此，在整件事情上，他的思维惯性，他所显示出来的情商，包括道歉和解释时的话语、措辞，一切都显得传统，老旧，脱节。

　　态度是好的，但其中的逻辑似乎不对。“父亲临终叮嘱我生个男孩传宗接代”———哪个超生的家庭不是希望生个男孩传宗接代？“我们就像超生游击队，全家都痛苦”———道歉的时候最忌大篇幅陈述自我痛苦。“自己辛辛苦苦用作品打造的品牌毁于一旦”———作为导演的作品口碑与作为公民的遵纪守法并不能功过相抵。仍是那句话：电影票房再高，也不能抵充超生罚款。

　　所以，他已经尽一切可能表现得诚恳、坦白、后悔———许多人包括我也相信了他的诚恳———但说出来的话又那么让人别扭。

　　确实为难张艺谋了。

　　显然他并不是典型的天蝎座。这个星座的男性通常被认为神秘、狂热，睚眦必报，感情方面尤其易生执念。可我们眼见的天蝎谋呢？虽然他在公众视野里显得“神秘”，在艺术创作中保持着“狂热”，但在旧情面前，他却显示出少有的温和。

　　他至今未对老搭档张伟平公开发表过哪怕只言片语的抱怨，更厉害的是，他在经历过最著名最刻骨的感情之后，仍能两度与巩俐大方合作。

　　今年一整年里张艺谋都非常不走运，从大导演变成了中国最著名的超生者。被骂的，也从色彩绚烂的电影作品，变成了桃灰两色的私人生活。

　　在这不走运的一年里，我的印象中，张艺谋说了四次话。

　　第一次，宣布签约乐视，张艺谋特别准备了一个演讲稿，照着念，用的是“结束了……开始了……”这样的句式，显示着对新的开始的热切预期。

　　但没有用。结婚生子的故事被无限发酵之后，张艺谋不得不停下对未来的追逐，回头收拾历史遗留。他通过工作室的转述，又用文字说了两次话。一次说，我道歉但是造谣的人你小心！另一次说，我生这么多娃是因为我爱国———我没去美国生。都闹了笑话。

　　第四次，就是这一次，夫妻俩亲自出来，面对镜头，每一个问题都回答了，交代了。还说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罚多少钱。或超700万，够巨的，但仍有人嗤之以鼻：他不是生个孩子奖一千万吗？

　　你离不开镜头，所以你的事永远不会烂尾。如果早几个月明白这个道理，在事情发酵之前像今天这么做，或许效果好得多。到现在，说到底，真正的“说话”又变成了其次。配合调查，接受处罚，这些规定动作，都应当像个真正的公民那样好好完成，用事实说话。

　　交完罚款之后，结尾处你再说，请保留私人空间。那时候，我们才答应。　首席记者 潘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