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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摄影家翁乃强:1966年毛主席天安门彩照引轰动

2011年03月25日 13:38 来源:北京青年报 参与互动(0)  【字体:↑大 ↓小

  ■1966年毛主席接见红卫兵,在天安门城楼上走到西南角挥手致意■摄影/翁乃强

  ■1976年10月翁乃强在天安门前拍摄庆祝粉碎“四人帮”的群众游行队伍■摄影/任诗吟

老摄影家翁乃强:在外宣的特殊岗位 拍难得的彩色照片

  ◎口述/翁乃强

  ◎采访/本报记者 谭璐

  ■本期私人史主人公翁乃强

  1936年7月1日 生于印度尼西亚雅加达,1951年7月回国。1954-1958年在中央美术学院附中就读 ,1958-1963年在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吴作人工作室学习。1964-1990年在《人民中国》日文版杂志社工作,先后任美术编辑、摄影记者、图片部主任等职。期间拍摄了大量的摄影作品,并因外宣工作这个特殊岗位拍摄了很多彩色照片,为那一段历史年代留下珍贵的影像记录。

  ■一幅封存40年的“1966年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接见红卫兵”的彩照引起轰动

  我这张“1966年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接见红卫兵”的照片,好就好在拍到了群众跟领袖在同一个画面里出现。这张照片,现在有人拍卖、收藏,国外也有人收藏,有的关于中国的书还拿它当封面。

  展览时,BBC采访我就问这张,说以前没见过这样的、彩色的“文革”照片,问我为什么没发表过?还问我:你知道吗?这张照片可以卖到很高的价钱。韩国电视台也来问我,照片怎么拍的?

  我说我不知道,当时拍的时候只想拍好,只想把我看到的东西记录下来,就很满足了。那时的年轻人都是很真诚地崇拜毛主席,我也是带着一种激情,一种对毛主席的崇敬到天安门去的,所以当我距离他不过百米的时候,我的心里想的只有怎么拍好。

  毛主席接见红卫兵一共8次,这不是第一次,第一次那回激动的人群涌上来,毛主席的车被围住,就走不了了。那天一大早,很多红卫兵就到了,排着队,还有解放军,一个方阵一个方阵有组织的,后来毛主席坐着车检阅。我们就追着检阅的车拍,从天安门中间一直追到靠近北京饭店了,后来跑得我都感觉胃痉挛了,跑不动了,接不上气,就蹲下去了。

  检阅之后才上城楼。后来经常出现的毛主席挥手的那张照片,就是那天吕相友在城楼上拍的。当时他在上面拍,我在下面拍。当时不可能上到天安门城楼上,新华社也只有中央组才能上到城楼里,杜修贤、吕相友他们专拍领导人的,才能上去呢。我们一般的记者,只能在天安门下边。作为摄影记者,要有预见性,估计到最后结束时,毛主席可能要走到这边来。我一看,就到西边最高的观礼台上,放好三脚架——我那天带了两个相机,一个是120的,在三脚架上架好,手上拿的是另一个莱卡M3,有个长镜头,准备随时抓拍。

  下午,毛主席还没来,我就把三脚架架好,构图看好了:城墙的角是构图的中心,这里有城墙、下边有很多群众,还有旗子,我把焦点对好,对到城墙的角上,测光也测好,就等着。等毛主席来的时候,我就直接用肉眼看,不再看取景器了,毛主席有了动作我就摁快门、过卷、摁快门、过卷。然后赶快换相机,拍完大的,又拍小的。

  那时毛主席把帽子摘下来,喊:人民万岁!我就立刻摁快门,然后就往下面群众那儿看,抓拍群众激动的表情,一下子就拍了很多。当时我就是希望尽量多拍,抢拍。

  现在有人看了说,你这个是“大海航行靠舵手”啊,说天安门城楼西侧部分的形象酷似一艘巨型轮船,而毛主席恰巧站在船头,向人群挥手。

  当时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哪里有?不可能!开玩笑!那时,根本连这个想法我都没有。

  有人说我的照片像油画,我学了9年油画,就是讲构图、色彩这些东西。我就想从取景上把这个照片拍得更好一点,表现内容更好一点。那么什么角度?中心应该放在哪儿?我学了9年美术就是学这个嘛。你看,在这张照片里,毛主席是在中心,下面还有群众的场景。巧的是,那时刚好蓝天上还有一抹斜着的云彩,让构图更完美,是老天也帮忙成全,天时地利人和。当时拍下来我很激动。

  当年我们杂志没有发表,是因为那时发表这类的照片要拿到中央审查的。所以我们《人民中国》要提前三个月发稿——还得考虑到杂志送到日本是要坐船去的,那就来不及啊,就用新华社审过的照片,所以当时大量用的都是这样统一发稿的照片。我们自己拍的就一直放着,直到我退休后没事儿了,才慢慢整理过去的胶卷。我那时的想法就是留下一些资料。现在看还是很珍贵的,因为当时彩色片很少,大部分都是黑白的。

  现在也有人看了这些彩色片子很惊讶:那时候就有彩色片了?不是后来处理的?这哪儿可能?因为我们是对外宣传的,当时周总理和廖承志都很重视《人民中国》,我们是用外汇进口的彩色胶卷。那时候外面没有冲洗彩色片的地方,拍完以后都是自己在暗房冲。那时我们用的E3胶卷,进口胶卷的同时就买它的套药,然后自己手工冲洗:六个瓶子摆开,还要用温度计量,看温度正负不能相差多少,再一个一个地倒,都是精心地冲,非常认真。

  ■历经艰险,回国后到天安门一看,我的眼泪就下来了

  我的祖籍是福建龙岩的穷山区,我父亲翁福林年轻的时候流落到印尼去谋生,后来他和一位印尼的年轻画家李曼峰合伙开了一间照相馆,一个广告公司。父亲专门经销新中国的书籍,发行新中国的影片,为在海外宣传新中国做出了贡献。李曼峰后来被苏加诺总统聘为总统府顾问画师,他是我的义父。

  我是1936年出生的,1942年家里起了一个很大的变故,日本南侵占领了印尼,不久我父亲被抓到集中营去了,我家也被封了。我母亲和我们被赶到街上去。因为那时南洋很多华侨往国内捐款,买枪炮,抗日。后来这些人被出卖了,日本人来了就把他们抓进集中营。

  也因为这一事件,日本投降后,华侨社会也出现分化。我父亲出狱后思想变化很大,他就搞了一个华侨报《生活报》,编辑部、印刷厂都在我家。那时我是十来岁的小孩,受家庭的影响,就喜欢画画、摄影,报社有个摄影记者周昌平,我父亲去新加坡时给我买了一个蔡司相机,我就拿它跟周先生学拍照。

  上世纪50年代有很多印尼、马来西亚等东南亚国家的华侨青年学生要求回国参加祖国建设,形成一个回国潮。我爸我妈把我们兄弟几个都送回国了,我大哥是1949年回来的,他一回来就参加青训班,去搞土改了;我二哥是1950年回来的,回来他就参军,抗美援朝去了。

  我是1951年回来的,那时我14岁,和我坐一条船回国的华侨学生很多,就我小学毕业,大哥哥大姐姐们都是初中、高中毕业的。在船上听到了广播,美国已经到鸭绿江了,我们要抗美援朝,船上的青年全都捐款捐物,把随身带的药——印尼产的金鸡纳霜,每人都带着几瓶,全都捐了。我把我姥姥给我的金戒指——她已经年纪很大了,我回国前她给我做纪念的,也都捐了,船上的青年都这样。我们还想呢,回来可以参军去抗美援朝。

  那时很多国家对我国是封锁的,我们的船到了新加坡不能靠岸,到香港也不能靠岸,就一直在公海,后来是国内派了船到公海去接我们。我们沿着珠江进来,那时刚解放,情况也比较复杂,船上的窗帘都要拉下来,不让往外看。我们突然听到外边敲锣打鼓了,船到了广州的码头,岸上有很多人欢迎我们。当时征求我们的意见,在广州留下,还是到别的地方去,那时我就要求到首都北京。到天安门一看,我的眼泪就下来了:毛主席就是在这儿宣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

  我考上了25中。刚回来时生活不习惯,老师们对我非常关照,那时我住校,辅导员周学瑾老师知道我喜欢画画,就让我给学校出壁报。初中毕业时,国棉二厂招工,我想报名。周老师说,你爸爸妈妈在海外,你也没征求他们的意见就要当工人,我看啊,你是喜欢美术的,考美院附中吧。我就听他的了。

  我成为中央美术学院附中第二届的学生,受到严格的正规美术教育。那时苏联的教学对我们有很大的影响,主要是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作品。我们受到了老师的影响,还受看到的一些作品的熏陶,很喜欢现实主义的画,感觉艺术应该反映生活,应该反映时代,而且是这个时代大的变革,人民的大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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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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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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