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女孩遭性侵产子留证:自己不想生 没人征询意见(2)
她为什么思维“混乱”
9月24日,刘凤琴接思思去做心理康复。她惊愕地发现,思思的眼圈居然红了,并且在其后的半小时,思思一直号啕不已。
当思思倾诉自己是因思念宝宝而难过时,刘凤琴不禁动容:“她终于修复了部分的情感认知功能,她终于有能力释放自己了。要知道,在当初、在湖南,那么难的日子,她说自己没流过一滴眼泪。”
两个月前,首次走近思思的刘凤琴,看到的是一张比实际年龄“老”上五六岁的脸。
那时的思思,刚刚生产两个半月。大多时间,新生儿由思思的母亲带着,她自己则赤脚四处溜达。间或,她会冲上去,照着母亲怀中女儿的小脸,一通没轻没重的掐摸。
“对生命没概念”是那时的思思给刘凤琴的感觉。她表现出的没心没肺和情感漠然,让有着20多年心理干预经验的刘凤琴异常警觉。“研究显示,性侵未成年人,常常会加害其一生,更何况思思还是一个非己所愿的‘被母亲’”。
思思曾向随行的记者透露,自己是不想生下这个孩子的,但没有人征询过她的意见。
因此,当现在李春生扬言要把小婴儿送给别人时,同样没有被征询过意见的思思说:“送就送吧!我也不想以后有人对她像对我一样指指点点。”
说这话时,思思抱着孩子坐在穿堂门的门槛上。暮色中的她和她,一双母女,一对孩子。只是婴儿眼中充盈的是懵懂,而思思眼中遍布的是迷茫。
“这个画面给我的印象太深了。因为我们平时听到的都是她干脆的语音,看到的都是她小鹿样光脚蹦跳的样子。却原来,她在人前的坚强,实际上是一种‘隔离’状态。”刘凤琴说。
但很快,思思被很多人贴上的“撒谎”标签,让刘凤琴有了领教。
“有时她上午这么说,下午就又换了一种说法!”刘凤琴告诉北京青年报记者。
另一红枫员工曹洋也向记者证实,“混乱”是思思带给她的强烈感受。在思思家里,她们看到了思思过去的日记,上面记载着曾对她性侵过的人和事。但很快曹洋她们就发现,上面记载的她被性侵的时间、地点和人物,有时会出现“记录错位”。也就是说,可作为“证据”参考的受害人日记,有着不同的“版本”。
随后,刘凤琴又发现了一袋玩具,据思思介绍,里面的象棋、计算器、电子表以及一块貌似玉石的绿佛项链,是几位老师“完事”后送的礼物。而这一说法,又和她日记上描述的情形基本吻合。
“我无从判断她说的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从22年前起就在一家专科医院专事精神康复治疗的刘凤琴表示,“但有一点,思思决不像她外表呈现的那么大大咧咧,她有着一层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伪装’;而所谓‘撒谎’,有时恰是一个受害者保护自己的本能‘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