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是“自行继续”的专家团体
原武汉大学校长,现中外合作办学的昆山杜克大学校长刘经南近日说,平均主义根深蒂固,所有院系都想获得最多的资源,互相攀比,按人均、生均,这都不太科学。由此造成的中国大学千校一面,同质化现象很严重,“显示不出特色和优势,产生同质的竞争是最惨烈的”。(6月26日《中国青年报》)
如果杭州没有西湖,上海没有外滩,这些城市将失去灵魂。但是,人们清楚地看到,现代许多本土城市毫无自己的特色,原有风貌逐渐消退,大城小城一个样,城里城外一个样。千城一貌,不只是物质空间形式上的疑似相同,“火柴盒般的水泥森林”看不出差别,它们一个貌相更证明了城市文化个性的匮乏。
大学教育本应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但十分不幸的是,如同城市建设一样,形成了千校一面的局面。你像我,我像你,专业固化,重复,学术行政化,行政学术化,远观近看都是同一个模样,并同有一个呆板、僵化的魂灵。
大学教育,是人的教育。大学是一个学术共同体,正如冯友兰先生所说,大学是独立的、“自行继续”的团体。所谓“自行”就是一个大学内部的新陈代谢,应该由它自己决定、支配。严格地说,一个大学的学术活动是自由的,不受外界干涉。现在世界的学问越进步,分工越精细。对任何一种学问,只有研究那一种学问的人有发言权。归根结底,这是个把大学办到死胡同,还是欲使其呈现勃勃生机的问题。
现在,大学之所以会千校一面,正如刘经南校长说的那样,学校中心从行政开始,从目前学校的组织架构来看,最看重的并不是一线最优秀的教授和学者。学校的行政人员瞄准了每个岗位手中所拥有的权力,这些权力能保证行政体系的有效运作,但是没人去研究大学与国家、社会发展需求是否脱节。行政体系的存在,更多的是满足行政人员的需求,而不是满足学科发展的需求,满足社会发展的需求。大学的发展偏离了人的发展,学术的发展,传授的不是更为有用的知识,所以只能由青葱变为枯萎。
大学是人办出来的,什么样的人办什么样的大学。行政化体系下的大学专业设置只是面向学科,面向专业,面向职业。这样的结果能使专业和学科形成稳定性。长期的稳定就形成壁垒,形成行政化体系的专业壁垒、院系的壁垒、学科的壁垒。它的发展是线性过程,影响了学科发展的创新。可以说,千校一面,在于它们都疑似孪生,出于一个行政化的母体。
大学既是教育机构,又是研究机构。它培养的应是对于世界社会有他自己认识、看法,对已往及现在所有的有价值的东西都能欣赏的人,而不是某种器物,偏离了这个方向,就是偏离了大学创造性发展的方向,就会千校一面,不再是一个“自行继续”的专家与学术的团体。(今 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