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晚报：自认“嫖娼”，有何玄机？

    昨天，李×一涉嫌强奸一案再次让公众愕然。有报道说，19日，该案在海淀某法院提审，李×一在提审时称，原告杨女士曾向他透露自己是陪酒女，并称事后曾给杨女士付钱，两者是卖淫与嫖娼的关系，并不存在轮奸事实。仅4天前，即7月15日，李家放出的口风是，质疑被害人杨女士是陪酒女，并引来清华大学法学教授的“强奸陪酒女危害小”的雷人言论，引起舆论大哗；才4天工夫，此案受害杨女士就从“陪酒女”被升级为“卖淫女”了。

    记得李案两名新任律师上任之初，就发布律师声明，指责公安部门透露未成年人隐私，指责媒体没有尽到保护未成年人的责任，社会公众关注此案时的心态也不够正确；但是，为什么他们自己后来又主动一次次向外界提供“猛料”，主动吸引公众眼球？如果不是出于李家的需要，不是李家的主动，媒体如何能不断获得到来自“核心层”的信息？

    李家抛出“陪酒女”一说时，没有直接否认公诉机关所称的“涉嫌强奸”，而李×一自称嫖娼，则直接否认了“涉嫌强奸”——这是一个步步为营、逐渐降级的过程，最后与“无罪辩护”成功接轨。目前公众看到的这个过程，可以视为辩方为法庭辩护准备的一个预案，是控辩攻防的一次“彩排”，很可能在庭审上出现。现任律师与前任律师的区别可能就在这里。

    李×一主动承认的“嫖娼”说，直接否定了公诉机关的“涉嫌强奸”说，公众难免要反过来想：难道辩方有充分的把握——可以是证据，也可以是法律以外的力量——在法庭上推翻公诉机关的起诉理由？如果辩方能够拿出充分的、符合法律要求的证据，来推翻“涉嫌强奸”说，人们就有理由质疑公诉机关，起诉理由为什么这么牵强、缺乏依据？是否过于草率？再往前推，还应该质疑公安部门，从刑事拘留到移送检方，时间长达几个月，有足够的调查时间，为什么连李某究竟是涉嫌强奸还是嫖娼都弄不清楚？

    在抛出“嫖娼”说之前，被告方难道没有考虑到这样做的法律风险？李×一主动承认自己“嫖娼”，就是说对方是在卖淫；在被李家质疑是“陪酒女”时，杨女士已通过律师表示否认，被指“卖淫”，对杨女士来说，更是无法接受的名誉受损，不可能不提起诉讼。这个法律风险，辩方律师不可能想不到。想到了，还要这样做，有两种可能：要么心里有底了，对被告来说，其实并不存在什么法律风险；要么是他们准备豁出去了。

    这个案子，悬念越来越多了。

    难道辩方有充分的把握——可以是证据，也可以是法律以外的力量——在法庭上推翻“涉嫌强奸”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