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翻中国”者为出名挣钱 有组织制造传播谣言

　　“用炒作的眼睛看世界”，网络名人“立二拆四”在自己的微博签名中这样写道。

　　“立二拆四”是拥有54万新浪微博粉丝的“大V”，其新浪认证是“尔玛互动营销创始人、执行董事杨秀宇”。

　　实际上，这句调侃之言也正是杨秀宇的真实生活写照。他成立公司以“炒作”为生，自诩为“中国第一代网络推手”。干露露、“富豪重金包养模特”事件主角杨紫璐等网络红人，皆出自他的“炒作”之手。

　　在他和另一个网络名人秦志晖(网名“秦火火”)因涉嫌扰乱网络秩序被北京警方刑拘后，一个以在网络上制造传播谣言为手段、非法获取经济利益的网络推手组织浮出水面。

　　8月21日，《法制日报》记者在北京市第一看守所采访了这两个“谣翻中国”的网络“红人”杨秀宇、秦志晖，请读者细观其劣行丑态。

　　有组织制造传播谣言

　　杨秀宇的微博账户虽然粉丝众多，但关注他的人数始终是零。

　　何以如此？用他的话说，他开微博的动机，“只需要粉丝，不需要关注”。在杨秀宇看来，只要有了足够多的粉丝，就能源源不断地为自己带来丰厚利润。

　　杨秀宇创办的北京尔玛互动营销策划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尔玛公司”)在工商登记中的营业范围为“广告销售”。但据北京警方查证，该公司实际上是一个人员充足、结构完整、运作成熟的网络推手公司。

　　2011年2月14日情人节，一段名为《母亲冲进澡堂为女儿拍视频征婚》的视频在网上广为流传，内容是一位母亲为给单身的女儿拍视频征婚，竟举着摄像机走进浴室拍摄全裸的女儿。这起事件被网民称为“浴室征婚门”，视频的主角干露露迅速蹿红。

　　很快，便有网民推测，“浴室征婚门”是一起网络炒作闹剧。

　　据侦办杨秀宇案的民警介绍，这确实是“尔玛公司”策划的一起网络炒作事件，甚至成为了“尔玛公司”的一个经典炒作案例。

　　办案民警告诉记者，“尔玛公司”之后又为模特杨紫璐策划了“干爹砸重金炫富”事件，迅速使其成为舆论焦点。

　　“像干露露征婚、杨紫璐炫富等事件，都不是真实的，是为了炒作编造的。”面对民警的提问，杨秀宇承认。

　　变本加厉炮制假新闻

　　杨秀宇现年40岁，1997年从东北大学材料工程专业毕业后，进入家乡一家国企工作。企业倒闭后，他来到北京闯荡。很快，他瞄准网络潜在的推广营销空间，于2006年9月成立了“尔玛公司”。

　　“一开始，我们还致力于做‘最美清洁工’、‘最美售楼小姐’这种传播‘正能量’的包装策划，力图打造一个真善美的网络环境。”杨秀宇称，“但随着网民口味的变化，为了哗众取宠，我们开始制造一些‘负能量’的东西，一步步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操作理念由传播“正能量”变为制造“负能量”，杨秀宇称，这种180度的转变源于2006年的一起事件。

　　2006年9月，杨秀宇策划了一起“女毕业生通过别针一步步换别墅”的创业秀，但他很清楚，如果按常规操作很难引起媒体和网民的关注，于是就在“女孩用别针换了玉佛，然后又用玉佛换了一名外国女性的手机”的过程中“做了假”。

　　“当时我们在街头拦住一名外国女性，谎称拍视频，请其配合，于是就有了玉佛换手机这一幕。我们拍下照片后，便宣称是这名老外自愿用手机换玉佛。”杨秀宇说，“这样我们就完成了用价值很小的别针交换价值几百元手机的‘秀’”。

　　相关照片传到网上后，不出杨秀宇所料，两小时内便不断有媒体向其提出采访要求。

　　“这起事件当时引起巨大舆论效应，向媒体隐瞒100天后，我和合伙人闹掰，真相才被揭开，当时媒体称我为‘骗子’,这让我深受刺激。我开始变本加厉制造诸如炫富炒作等各种虚假新闻，看到媒体一窝蜂地追踪报道后，我很有一种成就感。”杨秀宇说。

　　长期制造虚假新闻的杨秀宇也承认自己活在“谎言”中，在他看来，“网上没有真实的事件”，而这也正契合了他“用炒作的眼睛看世界”的心态。

　　“谣翻中国”只为出名挣钱

　　2010年7月23日，秦志晖加入“尔玛公司”，负责文案策划工作。

　　但仅仅1年后，秦志晖就离开了“尔玛公司”，原因是他认为“杨秀宇的炒作理念不行，不适合长期发展”。

　　2010年8月24日，一段“秦火火”跳舞的视频曾在网上广为流传。视频中，“秦火火”身着一身白色西服，在大秀歌声之后，又跳起了所谓的“无敌咸蛋超人舞”，甚至边跳边脱裤子。

　　“这就是‘秦火火’。”有网民在视频跟帖中称，“真是朵万年一开的奇葩”。

　　当时，秦志晖刚到“尔玛公司”就职。秦志晖如今辩解道：“这全是‘尔玛公司’授意的，按照我的理念，根本不会用这种脱裤子的炒作方式。”

　　虽然这两人的炒作理念不同，但他们的目的并无二致：先挣名，再挣钱。

　　“秦火火”网名的寓意正是如此。按秦志晖的说法，“自己姓秦，又想火，就起名‘秦火火’”。

　　秦志晖出名的炒作手段是，“颠覆名人，围绕热点事件编造虚假新闻，迅速提高关注度”。为此，秦志晖每个小时都会发一条微博，他申请注册的12个新浪微博账号共计有约12万名粉丝。

　　但当有网民给他起了“谣翻中国”的绰号后，他感到可能会因此惹上麻烦，其粉丝量的逐渐增多，也让他觉得“自己是在钢丝绳上跳舞，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警方认为秦志晖、杨秀宇涉嫌的违法犯罪行为还包括：伙同少数所谓的“意见领袖”组织网络“水军”长期在网上兴风作浪，炮制虚假新闻、故意歪曲事实，制造事端、混淆是非、颠倒黑白，以删除帖文替人消灾、联系查询IP地址等方式非法攫取利益，严重扰乱网络秩序。

　　采访中，杨秀宇不断重复“自己是一个负面典型”，他劝告其他网民：“大家不要像我一样制造谣言，希望重获自由后能从事一个阳光行业，走出谎言，诚实生活。”(记者 李恩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