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纪念一战为法捐躯华工 评论称自强方获尊重

　　今年，特别是在西方，人们隆重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各种事件。尽管100年过去了，很多东西并没有从世人的集体记忆中消失，反而由于许多纪念活动的举行而历久弥新。

　　前不久，在法国巴黎十三区的博德里古公园(Jardin Baudricourt)，法国国防部与华裔融入法国促进会共同举行了一个隆重的纪念仪式。纪念的并非是某个事件，而是一战中为法国捐躯的中国工人。

　　一战中究竟有多少华工到了法国，他们都在那里做了什么？据史料记载，1916年，也就是一战爆发的第三年，身处一战之中的法国和英国发现人手吃紧，于是派出特使到中国招募劳工。当时的英法两国总共在中国招募了14万人。他们大多是流落到城市的破产农民。这之中有10万人为英国人工作，有4万人为法国人工作。那些被法国招募的华工主要为法军从事后勤保障工作。诸如修公路、架桥梁、挖战壕、制造和运送军火等。也有一部分人到矿山、码头和农场工作。战争刚结束时，他们中的一些人还参加了战区排雷这一危险的工作。

　　在法国，华工们面临着战争威胁、劳役繁重、语言不通、瘟疫疾病等问题和风险。许多人因此长眠在这片土地上。据法国史学家马骊(Li Ma)说，在为法国人工作的华工方面，普遍接受的死亡数字是1500—2000人。但她认为，实际的死亡数字恐怕要更多。战争结束后幸存下来的大部分人陆续返回中国。但仍有1500—2000人留在了法国，成为第一批旅居法国的华人。

　　中国也曾试图派兵赴欧洲战场配合“协约国”军队作战。但因资金、运输等问题难以解决只好作罢，改为“以工代兵”。 就这样，华工替代了中国士兵，成为中国在一战中援助“协约国”的主角。

　　华工的这些贡献使中国具有了名副其实的参战国和战胜国地位。1919年1月，中国作为战胜国的一员出席了巴黎和会，并利用这一机会提出废除外国在中国的势力范围、撤退外国在中国的军队和取消中日“二十一条”不平等条约等正义要求，但遭与会列强拒绝。在巴黎和会中，中国政府的外交失败引发了中国民众的强烈不满，从而引发了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华工赴法还为中国志士仁人赴法学习科学知识、探寻救国真理开辟了道路。周恩来后来就说过：“一战华工来法，系后来勤工俭学之前奏。”

　　举行纪念活动的当日，法国国防部长勒德里昂(Jean-Yves Le Drian)迈着沉重的步伐，从持剑列队于两旁的法军仪仗队员面前走过，径直来到一战赴法华工纪念碑前，向为法捐躯的一战华工献上了花圈。他利用这个机会强调说，所有这些华工都为法国在一战中避免覆灭和崩溃作出了贡献，也因此帮助法国赢得了一战胜利。国防部长的话是对中国和华工一战中功绩的肯定，这一表态同95年前巴黎和会上法国贬低中国一战贡献的态度迥然不同，说明历史前进了，法国醒悟了，认识到了过去的错误。华工的血汗终于没有白流。

　　关于这段历史，中法历史学者有必要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挖掘和梳理。比如，这些华工虽然多数是文盲，但其中有无识文断字之人记录下他们的一些经历？有没有书信一类的东西。此外，对一战华工的历史作用究竟该如何评价？返回国内的劳工命运如何？他们对中国的革命和进步是否有进一步的贡献？这些都值得探讨。

　　抚今追昔，令人不胜唏嘘。只有中国强大了，只有曾经的“睡狮”醒来，中国才可能与其他国家平起平坐，骄傲地“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过去欺负过中国的国家现在则向中国示好，试图乘上中国快速发展的列车，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