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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低碳发展有效途径是城镇化

2014年12月15日 14:57 来源:齐鲁晚报 参与互动(0)

14日,潘家华接受齐鲁晚报记者采访。本报记者 左庆 摄

  12月14日,第91期齐鲁大讲坛在山东大学中心校区举行。中国社科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所所长潘家华为听众送上了一场以“生态文明建设与低碳城镇化”为主题的报告,他分享的“新常态首先要‘心常态’”“公共服务资源要均衡化”等观点,为听众送上一场思想盛宴。

  潘家华被认为是国内应对气候变化研究领域的学术权威,曾应邀在中央政治局第19次集体学习时讲解控制温室气体排放目标。

  在本期齐鲁大讲坛主持人、山东大学能源与环境研究所所长马春元的主持下,潘家华和现场听众进行了交流。就读者关心的问题,齐鲁晚报记者也对潘家华进行了采访。

  经济新常态下,增长点要转向民生需求

  齐鲁晚报:今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首次对“新常态”的内涵进行了阐述,您怎么理解中国经济发展的新常态?

  潘家华:首先要明确,新常态不是经济的下行或崩溃,而是属于经济发展的一种自然趋势和阶段转换,是社会经济前进的一种表现,而不是被动的硬着陆或经济的崩溃。

  发达国家也经历了这样一种经济高速增长到趋于成熟、市场趋于饱和、供求关系趋于平衡,整个经济速度降下来甚至接近零增长的阶段,但人们的生活水平和质量并没有下降,而是维持在较高的水平。

  齐鲁晚报: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种常态?

  潘家华:人类社会的物质需求和消费水平是一定的,不可能无限扩张。物质财富的积累达到饱和,基础设施如高速公路、高速铁路、住房等,到了一定程度就不需要再建了。所以必然造成现在这样一种经济增速的放缓。

  再如住房,日本人均住房面积是28平方米,我们现在城市中,不包括小产权房和城中村的统计,人均已经到了36平方米。

  齐鲁晚报:在这样一种趋于饱和与成熟的情况下,新的经济增长点在哪里?

  潘家华:投资的外延扩张,是一种扩张型经济,经济增长增速就比较快,但经济一旦趋于饱和、成熟,这样一种外延扩张的空间就比较有限,再扩张就没有必要了,只能通过一种结构的调整来提高,从外延扩张转向民生需求。

  现在,老龄化社会需要这么多定向的精准化服务,但却没有,所以就出现很多人没事做,很多事没人做。没人做的这些事,就是现在发展的潜力所在,经济转型的要求所在。

  齐鲁晚报:是不是说第三产业的发展迎来了机遇?

  潘家华:一、二产业机械化、智能化的水平越来越高,投资再多,拉动的就业量也是有限。如果现在发展第三产业,空间非常大。投资不多,但就业量特别大。

  最近有媒体报道,北京昌平准备新建12000个幼儿园的学位。如果每10个小孩配一个老师,这就是1200个就业岗位,加上行政、餐饮等相关的岗位,至少是2000个就业岗位。这就既改善了民生,又增加了就业。所以,在新常态下,第三产业的发展空间和潜力巨大。

  公共资源均衡化才能解决环境“超载”

  齐鲁晚报:“新常态”的内涵阐述中谈到资源环境约束方面时,认为现在环境承载能力已达到或接近上限,必须推动形成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新方式。如何判断是否达到上限?

  潘家华:对物质层面的过分消费和追求,使我们现在处于一种达到或接近承载能力。现在一般说的是达到、接近,个别甚至超过了承载能力。

  一个比较典型的个案就是南水北调。南水北调工程有1234公里,从汉江一路到北京、天津,1000多公里,这就是一种超越极限的表现。北京、天津的水环境承载能力达到了极限,没有水可用了,于是调水过来。那再发展下去,又没有水了怎么办?

  齐鲁晚报:有报道称,北京应该建设风道,缓解大气污染,但其中也有不同的声音。

  潘家华:现在污染的形成并不是因为风道的阻隔,还是污染物的排放量太大,跟风没有关系。风道只是把污染物从一个地方吹到另一个地方。第二,风是飘忽不定的,是自然的产物和多种因素的综合,难道搞了风道后,风就听从安排走风道?从经济上讲,要搞一个风道,对整个城市的格局是一种破坏,是劳民伤财,要消耗、浪费多少能源?

  齐鲁晚报:京津冀一体化能否化解北京的环境“超载”局面?

  潘家华:利用京津冀一体化可以转移相关产业。需要注意的是,不仅要把产业转移出去,优质的社会公共服务资源,如医疗、教育等也要迁出去,这样人口才会跟着走。比如,只要把清华大学搬到一个地方去,它就是一座城市,就像美国的斯坦福,英国的剑桥、牛津等。

  北京现在的环境承载能力确实是超越了极限,必须要釜底抽薪才能使问题得到根本解决。

  齐鲁晚报:也就是说能否转移优质公共服务资源是关键?

  潘家华:是这样的,如果优质社会服务资源不转移的话,北京的问题就解决不了。其他大城市、省会城市的情况也是如此,为什么不分散一点呢?像美国的加州大学,有10个校区,教育资源也得到了均衡发展。

  齐鲁晚报:在城镇化的发展中,是不是也要注重公共资源的均衡化?

  潘家华:小城市、小城镇还有环境容量,但缺乏相关产业、服务的支撑,发展乏力。很多人回中小城市创业,结果没业可创,只能返回北上广。

  如果公共资源配置均衡,中小城市也能形成发展特色吸引人口,把这样一些空间利用起来,对于缓解大城市的城市病,应该是有帮助的,这就需要在宏观的资源配置方面做出相应的努力。

  城镇化的优势在于规模效益

  齐鲁晚报:我国城镇化进程中有怎样的大背景?

  潘家华:中国现在温室气体的排放已经占到世界总量的十分之一以上,人均水平也远超世界平均水平。中国不减的话,中国负责任大国的形象是不可能树立起来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确实需要在控制温室气体排放方面进一步努力。

  今年11月12日发布的《中美气候变化联合声明》中,中国首次正式提出2030年中国碳排放有望达到峰值,并将于2030年将非化石能源在一次能源中的比重提升到20%。也就是说,到2030年以后就不再增加了。从中国目前的能源结构来看,这是很难的,需要做很大的努力。

  齐鲁晚报:城镇化过程是否有助于减少碳排放?

  潘家华:有人说城镇化会增加碳排放,实际上这是非常狭隘的伪命题。城镇化的一个具体效益在于规模效益,这样的效率会比乡村更高。所以要低碳的话,城镇化就是一个有效的途径。

  但低碳同样是城镇化的一个难题。绿色、循环、智能等,都可以用“高碳”的形式实现。比如处于干旱区的兰州,为什么公园里郁郁葱葱?就是靠电把黄河水抽上去浇灌,说到底就是“高碳”。

  所以,真正的刚性约束就是碳,如果能把碳减下来,其他的一切都不成问题,这才是关键。我们的低碳化如果要在2030实现目标,低碳城镇化势在必行,迫在眉睫。

  东部地区城市化进程已经接近饱和,就得提升效率、改变能源结构,把碳实现绝对量的减排。这就要求以实现生态文明的价值取向来审视城镇化进程。

  本报深度记者 肖龙凤

【编辑:陆肖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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