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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名字和没名字

2013年04月23日 15:40  参与互动(0)

  有评书艺人说蒲松龄的《聊斋志异》491篇作品中,有的人物有名有姓,有的有姓无名,还有的甚至没名没姓,那是因作者对人物的喜好而定的,作者要颂扬某个人物就给起个全名,假如作品是为了鞭挞某人,则让其短名少姓,认为这种人不配有名字。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事实上,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名字从来都不是随意取的,除了具体的名字以外,稍有文学常识的人都了解,古典作品中称“某生”的一般指有功名的或正在读书的年轻男子,而称“某氏”的便是指嫁做人妇的娘子,还有代表身份地位的,如“某员外”“某县令”或是表明年龄的“某娘”“某姥姥”等等,这样的取名除了表现人物特性之外,同时还体现了某一类人的共性,让读者产生共鸣。

  “普遍性”还有“地域性”的限制

  相比之下,现代作品中人物大都有名有姓,不过事情总有例外。王安忆的最新小说《众声喧哗》便是一例,书中三个主要人物,分别是欧伯伯、年轻保安“囡囡”和六叶。故事发生在上海,主要人物名字不具体,倒是有了普遍性了,而这个“普遍性”似乎还有些“地域性”的限制。几乎每个上海人记忆中总有些“伯伯”“阿婆”样的老人,大都是少年时的邻居,你永远不知道他们的全名,但总是和亲切、慈祥甚至睿智幽默联系在一起,哪怕有些许自私,那也是成人世界里的纠葛,和少年人无关。故事里的“欧伯伯”便是这样的老人。

  “囡囡”是上海方言“宝宝”的意思,更有地方特色。小时候似乎身边总有人的小名叫“囡囡”,还不分男女,有些就真的叫了一辈子。记得我小时候有个邻居大哥叫“小蹄髈”,将紧挨猪蹄的部分称为“蹄髈”也是上海方言,据说是因为他小时候很胖的缘故。后来他娶了老婆叫“小六妹”,听名字就知道是排行老六。一起住了十多年,直到搬家,我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名。

  “小蹄髈”“小六妹”“囡囡”这样的名字,是带着明显地域特征的。小说中有时作者索性将“囡囡”简称为“年轻保安”,这就有了时代感了,四个字的符号,让了解中国国情的人马上就会有了具象,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年轻人,是所有大中小城市甚至某些发达乡镇随处可见的一种形象,论收入绝对草根一族,可那身制服又让他们多了些普通人没有的可以叫“权力”的东西,如何使用“权力”就和素质挂了钩。

  第三个人物六叶,听着就不像是普通人名。一个闯荡上海的北方女子,正如其名,如落叶随风,焉知何时方能叶落归根。这样的人物没名字却又像是有名字,你不需要记住他们的名字,因为走在街头,抬眼就可能看见他们的身影。或在现实中,或在记忆里,总是会有有名有姓的原型让你来印证,这也许是文学作品的魅力之一吧。

  现实生活中的笼统之称

  文学作品本源于生活,现实生活中自是不乏这样的笼统之称。在本地像“阿明”、“阿莲”这两个称谓就很典型,本地人或在本地生活久的都知道意思,甚至已经作为专用词汇融在语言里了。“你不要这样穿,看起来很‘阿明’”,或者,“她样子还好,就是一开口很‘阿莲’ ”。原本的人名,随着时间的推移成了粗鲁、庸俗形象的代称,只是更有些有地域特征罢了。

  对古典文学不了解,听到“某生”之称,是想象不到公子儒生的。对地域文化不熟,看到“囡囡”“伯伯”的称谓,当然就会少了童年生活的许多联想。同样的道理,如果完全不明白“阿明”、“阿莲”什么意思,那离所谓“融入”就还是有距离的。

  (摘自新加坡《联合早报》;文/郭亮)

【编辑:王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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