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列车员的最后一次春运:盼旅客一觉醒来就是故乡
王尧州在工作中。
基层人物:王尧州
年龄:59岁
职业:列车员
呜呜……伴随着一声鸣笛,停靠在北京西站10站台、发往武昌的临客Z177次列车缓缓驶离车站,与以往春运时加开的绿皮临客不同,这是一列拥有“双高配置”的特别临客——这是今年开行的临客中级别最高的直达车;车上所有列车员均来自铁路部门各个机关抽调的干部。
列车长曹立华今年54岁,另一位列车长唐知明57岁。按说,这个年纪大龄“列车员”已属少见,但唐车长指着车头说:我们这趟车列车员的平均年龄42岁,前面车厢工作最认真的老王再有一个月就过生日了,现在算是“59.9”岁了,他才是这趟车上的“老大哥”。
2车厢把头儿,“59.9”岁的列车员王尧州正在自己的“地盘儿”忙活,一会儿去各个铺位看看大家安顿的情况,一会儿跑回自己的值班室里检查空调调温器、灯光开关是否正常。
入夜以后,整个车厢安静下来,王师傅不忍合眼,倚在车厢走廊的小方桌,目光时而望着空荡荡的走廊,时而紧锁着窗外的灯火,似回忆,似守护。
59.9岁意味着什么?不是再过一个月就六十大寿的喜悦,不是60岁进入一个人生新阶段的感悟,而是,当59.9岁变成60后,他将自此离开铁路这个他站了一辈子的大舞台。这,将是他最后一个春运;这,将是他最后跟的几趟车。当59.9归为60以后,他将就此谢幕。
夜已深,王师傅没有睡意,而车厢内的1100位旅客已渐渐入睡。他们之中,有孩子第一次跟着爸爸妈妈回老家见亲戚,有青年男女第一次带伴侣回家拜见父母,也有的只是回乡团圆的务工者。他们枕着这轰隆隆的声响和铁轨左右的摇晃,彼此依偎着面露微笑。
王师傅说,他只盼着这些旅客,一觉醒来,就是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