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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晶为演"白毛女"练和面 体会深见白面两眼"放光"

2012年05月28日 14:52 来源:CCTV《面对面》 参与互动(0)

    谭晶 李学仕 摄(资料图)  

  “喜儿”故事

  导视一

  她是最早的喜儿

  记者:那第一次演这部戏您当时紧张吗?

  王昆:我倒不紧张。因为我不懂,我不懂有压力。

  她是最新的喜儿

  记者:我不知道当初有没有听到这样的质疑?

  谭晶:听到了,然后他们说你白白嫩嫩的还演喜儿,白白胖胖的。我说是啊,我减肥吧。

  歌剧《白毛女》,如何应运而生?

  谭晶:要解放,要成立一个新中国,要推翻蒋介石,所以这个题材正好这个时候出现了。

  歌剧《白毛女》,又如何应时而变?

  谭晶:那我就在想,怎么样能够让它变得,让这个喜儿变得更有亲和力一些。

  近七十年的传唱。台前,幕后鲜为人知的故事?

  《面对面》古兵专访最早和最新两代喜儿扮演者王昆、谭晶,正在播出。

  【纪念《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70周年晚会上,谭晶演唱《白毛女》北风吹片段】

  【导语1】

  刚才我们看到的是歌剧《白毛女》中的一个片段。从1945年歌剧《白毛女》

  在延安首演,60多年来,这部中国第一部新歌剧已经成为了经典。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它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而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几代喜儿的不同演绎。而在她们经历的台前幕后,又有哪些鲜为人知的故事呢?今天《面对面》将专访最早和最新的两代喜儿的扮演者--王昆和谭晶。

  人物介绍:

  王昆,著名歌唱家,生于1925年,祖籍河北唐县。1945年在歌剧《白毛女》的首场演出中扮演喜儿。代表作品有《南泥湾》、《秋收》、《夫妻识字》等。

  【纪念《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70周年晚会上,谭晶演唱《白毛女》扎红头绳片段】

  【解说1】

  5月23日晚,纪念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70周年大型文艺晚会在中央电视台直播,青年歌唱家谭晶饰演喜儿,演出了歌剧《白毛女》片段。经典的旋律,把人们带回到远去的岁月之中去。而那段历史的一位亲历者也同台演出。她就是已经87岁高龄的著名艺术家王昆。1945年,歌剧《白毛女》首演中喜儿的扮演者,

  【老剧照】

  【访谈】

  记者:当时为什么要排这部戏呢?

  王昆:当时咱们的社会政治,我们的处于什么阶段呢?处于七大要开了,中共七大要开了,苏联从欧洲反过来出兵打日本了,日本败退了,所以这个很明显就是我们的抗战要胜利了,所以胜利的时候我们干什么?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最重要的是要动员农民,要动员农民来支持这个战争,因为这个战争也是代表广大农民的解放,要解放,要成立一个新中国,要推翻蒋介石,所以这个题材正好这个时候出现了。

  【解说2】

  1925年出生于河北唐县农村的王昆,从小就喜欢唱歌、喜欢看戏、喜欢演戏。“一副好嗓子”,让她成为了一名文艺工作者,日后更成为了第一代的喜儿。但她最早接触到的《白毛女》,却与如今大不相同。

  王昆:比方说他是写的诗句,他的结构跟后来也不一样,他是说地主把杨白劳,杨白劳从外边卖豆腐回来,知道他要回来了,所以派了个狗腿子把他推在山底下去了,这是一个情节。后来写出这个之后,经过一个大家看,那个时候就是集体,所谓集体创作,还真的是集体创作,大家讨论,大家提意见,他那个比方说有一些词像黄世仁的词是很像那个四川那种戏。咱村里,呐呼咿呀嘿,有一个杨白劳,嘀嗒嘀,嘀嗒哒,他的女儿,他的女儿生得好,什么弯弯的眉毛,然后红红的小嘴好像樱桃,捏她一把好比吃仙桃。

  记者:这是最初的版本。

  王昆:这个是地方戏吧,就是,谱子也是陕西的秦腔,后来在那儿讨论了以后,觉得这么一个题材是要表现从旧中国转变到新中国的这么一个大的转变时期,不足以表现我们那时候的社会和那个时候农民的一种需求。

  【解说3】

  正像《白毛女》创作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一样,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文艺首先需要解决为谁服务的问题,而1942年召开的延安文艺座谈会找到了方向。

  王昆:延安文艺座谈会有一个很大的转变,一个新气象,就是每一个人知道我自己应该做什么以后,他们非常辛苦地那些音乐家们,都到民间去走出小鲁艺到大鲁艺去。

  记者:你说的大鲁艺指的是什么?

  王昆:大鲁艺指的是人民群众的艺术这个氛围里头,艺术活动里头到大鲁艺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本记下来,他们一个戏一个戏,一段一段的大家创造了以后讨论,讨论通过,像《北风吹》这个小戏,小小的民歌是根据河北帮子的《小白菜》,这个大家都知道了。是张鲁收集的,而且张鲁在做这个《北风吹》的时候,他用了一个三拍子,小拍子,《小白菜》还不一定是三拍子。他用了个三拍子就出新的。(哼唱)很好听,但是出新的。那是小白菜呀,心里黄啊,四拍五拍这样的。

  【解说4】

  后来,延安鲁迅艺术学院由贺敬之、丁毅执笔,由马可、张鲁等作曲,集体创作出了歌剧《白毛女》,剧本情节是地主恶霸黄世仁逼死佃户杨白劳,污辱他的女儿喜儿,喜儿被迫逃入深山,在山洞中生活多年,因缺少阳光与盐,全身毛发变白,成了“白毛女”。八路军来到了该地区,喜儿才重见天日。

  【访谈】

  记者:那最后怎么是由您来扮演这个喜儿呢?

  王昆:我是1944年才回去的,才从前方回去的。我就听到他们在排这个,后来正好那个演主角的那个林白她生病了,住医院,后来就有一天把我叫了去,叫到那个核心组,也是导演,都几个专家。

  记者:他们怎么跟你讲的?

  王昆:他们就是问了问我什么什么,好像让我唱一个歌,我只是听说张庚同志,他说,就是她了,我就听了这么一句,我就走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就告诉我,让你来演《白毛女》。

  【解说5】

  那一年,王昆19岁。在被选为“喜儿”的扮演者之后,经过了4个月的排练,1945年4月28日,《白毛女》在延安中央党校礼堂举行了首场演出。

  【访谈】

  记者:当时的观众多吗底下?

  王昆:满啊,满的厉害。像陈赓现在我们叫他大将了,他那时候还不是大将。反正陈赓同志拿了票大概有一张纸的票让人给他要去了。他没有地方,他就坐在窗户上看的。而且一边看一边还嚷嚷说地主老财,把他枪毙什么的。

  记者:那第一次演这部戏您当时紧张吗?以前没演过这种歌剧?

  王昆:我倒不紧张因为我不懂,我不懂有压力。我反正就是导演怎么拍我怎么去做就是了,我没有觉得我演不好我有什么损失,我演好了我会有什么。一点都没有,那时候就是非常单纯,集体创作, 从来也没有说这个曲子是我的,你们可都得记着,没有这个事,那个曲子是它的,这段词是我的什么什么。人们那会儿演的时候,人心干净的多,非常非常的纯洁。所以好多人问我紧张不紧张,我说我干嘛要紧张,我不紧张。

  记者:唱了第一句以后,大家什么反应观众?

  王昆:第一句没有鼓掌,第一句大家很安静,等杨白劳回来了,扎了红头绳什么的,这就有鼓掌有掌声,感觉到观众非常热烈的在那儿拍手。

  记者:到哪一段呢?

  王昆:(试唱)。据说这一段毛主席看以后,当天晚上跟他的女儿李纳,大概她5、6岁,6、7岁,然后两个人还学着这个剧扎红头绳来着的。据胡乔木的文章上说的,在作家文摘上有。因为我也没法去考察他,反正有这么一个事儿,但是毛主席对白毛女印象是很深的。因为他曾经从陕北胡宗南进攻陕北以后,他不是到河北去了嘛,河北去了说到哪儿去?到河北平山。哦,是白毛女的故乡啊。

  记者:记忆很深刻?

  王昆:他印象很深的。就我们第一次出国参加联欢节那时候首长才接见,当成一个出国的大事儿,那个总理介绍我,她是演白毛女的。哦,延安那个吗?他印象很深的。

  【解说6】

  歌剧《白毛女》首演成功之后,在延安和整个解放区被迅速传唱。

  【访谈】

  记者:那时候您多长时间演一次这部戏?

  王昆:我没有统计,反正是文工团有那么几个人,它就演。

  记者:那有没有舞台。

  王昆:那还不好办,拿泥巴弄上一个台,不也就是台,灯点上没有电,没有电,没有麦克就那么唱,两万人也看。

  记者:那能听得见吗?

  王昆:听不见,看看影子,知道什么故事。\百姓是很寂寞的,你知道的,共产党没来以前他们没有什么娱乐,耍猴得还跟着半天,跑到这个村那个村,小孩跟着走,大人也跟着走,就没见过猴。比方说所以文艺的力量是很大的。

  【解说7】

  歌剧《白毛女》1946年1月在张家口人民剧院上演,前后共演出了30多场,引起强烈反响。(删一句)

  【访谈】

  王昆:再加上后来把它完整地,在张家口有剧院搭上大舞台,给大家演,对于我们从北京去的青年,他们是参观去了先看看,好多人都不走了,参加八路军了。记者: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影响?

  王昆:是啊,这种大的戏,那时候一出来以后,赶紧到各个战场去,到各个战场总要根群众开会,总要给它娱乐,总要跟它文化,这个戏比演什么山西梆子,河北梆子,要比那种古装更激动人心,对人们有教育意义。所以这个后来也有人说,这个国民党装扮很精良,人也吃得饱,也有训练,咱们八路军就要几条枪,而且很艰苦,吃得也很(少),大家都很瘦弱,没有什么影响,怎么就把国民党打败了,这个不是毛主席说,有两个队伍,一个是拿枪的队伍,一个是文艺队伍,这时候文艺就起了作用了。

  导视二

  17年饰演“喜儿”角色,如何坚持?

  记者:那时候每天都演这部戏,演同一个角色,唱同样的唱词,有没有心理会觉得这个激情慢慢平淡下来,不像最初演的时候有激情?

  王昆:我不知道别人,我反正是\每一次我都好好地要做功课,一定非常很好的进入角色。

  65年传唱歌剧《白毛女》,如何传承?

  记者:应该说您创造了喜儿这个非常经典的角色,为什么又重新排这个喜儿。

  王昆:很多年轻人,还有老年也很挂念这个戏,再就是说我们这么好的戏把它丢掉,不可惜吗?

  《面对面》古兵专访最早和最新两代喜儿扮演者王昆、谭晶,正在播出。

  【解说8】

  从1945年开始,王昆就投入到了繁忙《白毛女》演出工作中,她与剧中的“喜儿”紧紧连在了一起,在当时观众的印象里,王昆甚至就是喜儿的代名词。

  【访谈】

  记者:最打动你个人的是那儿一段?

  王昆:爹爹生死离别,眼看着把我拉走,爹爹也不能说,最后带着个孝,求求你狗腿子让她最后给她爹戴孝,戴上孝以后,扑在杨白劳的身上,最后让狗腿子拉走,我那时候也小,我也轻,这样子就拉走,这出戏永远我演的时候别人都要哭,都哭死的。

  【电影《白毛女》哭爹片段】

  【访谈】

  记者:别人的哭,你自己会哭吗?

  王昆:当然哭,但不能都哭,我的老师告诉我,你要完全哭的不得了,你那戏演不好。

  记者:那时候每天都演这部戏,演同一个角色,唱同样的唱词,有没有心理会觉得这个激情慢慢平淡下来,不像最初演的时候有激情?

  王昆:我不知道别人,我反正是,因为我的老师就是导演,舒强同志很严格,每一次这个我进这个角色的时候,就要写角色自转,那时候延安马粪纸很厚,拿草做的,所以要写一篇的话,写几个字就占一篇,就是我去认识这个角色,让我进入这个角色,所以他下了很大的功夫,我每次演的时候,包括我几个社会主义国家都是我去演的,前苏联,每一次我都好好地要做功课,演前要做功课,没有说什么油了,没有这个事。一定非常很好的进入角色。

  【解说9】

  1962年5月,为纪念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20周年,王昆最后一次出演了歌剧《白毛女》。那年她36岁,她演《白毛女》已经演了17年。

  王昆:那时候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演了,你想我17年,也就30多岁了,我也看见一个贴出来的那个海报上,我一看年纪很大了,都不好意思再演了,所以再演到,纪念毛主席座谈会20周年的时候,我演最后一场决定不再演了。后来就别人演了,所以说说几代几代我是不大同意,因为比方说第一代是延安,但是很快就有解放区都演,很难说谁是几代。

  记者:太多的喜儿了是吗?

  王昆:反正我跟着这个戏成长,每一次观众对我的演出的反映,很教育我,我们中国实在是苦难太深重了,年代太久了,所以当看完这个戏,就马上上前线,支援前线,山东人推着车,煎饼,淮海战役去送粮食,还有人抬着担架给,不是解放军,八路军有一个人倒在地上死了,那三人问他怎么回事,他死了,死的时候,他那个怀里头还留两个菜窝头,树叶窝头,所以这个让我非常的,这些东西太多了,这对我影响非常大。

  【解说10】

  继王昆之后,郭兰英、彭丽媛等著名的艺术家先后饰演过歌剧《白毛女》中喜儿的角色,到了2011年,新的“喜儿”与观众见面。

  【2011版歌剧《白毛女》中片段】

  【访谈】

  记者:应该说您创造了喜儿这个非常经典的角色,为什么又重新排这个喜儿。

  王昆:这个戏已经好久不演了,因为这是我们都称为这是一个歌剧的一个代表性的,一个里程碑的作用,而且曾经立过这么大的功劳,曾教育过千千万万的农民,让农民知道他们参加这个运动是一个推翻旧中国,建立一个新中国的这么一个主题,这么一个作品,而且受到感染,受到提高,我觉得对现在的这个也非常重要,年轻人应该看看.

  记者:你那时候担不担心现代的人对这部戏会有心理上的距离,因为年代太久远了,会不会年轻人不太喜欢这部戏。

  王昆:也并不是这个,很多年轻人。还有老年也很挂念这个戏,再就是说我们这么好的戏把它丢掉,不可惜吗?

  【导语2 】

  从2010年开始,85岁的王昆就已经参与到新版白毛女的复排当中。亲自担任这部剧的艺术总监。当年的味道,和新的口味,这对可能的矛盾,究竟会在新版《白毛女》之中怎样被平衡,一时之间,备受瞩目。而这样的焦点,自然集中到新的喜儿身上。扮演者,选定了总政歌舞团的青年歌唱家谭晶。

  记者:对于很多人来讲,会觉得王昆老师已经塑造了那么完美的一个形象之后,为什么在今天这样一个时代,几十年之后,她还会这么痴迷于这样的一个角色,我不知道她对你讲过吗?

  谭晶:这是她的一个梦,也是她的一个心愿,我觉得也是作为一个我们老一辈艺术家的,她对于民族歌剧的守望。我老听她讲这个词守望。

  记者:你怎么理解守望这个词?

  谭晶:她是不希望这个东西能够在她的有生之年,看不到它延续下去,她是一直希望这个剧可以复排。

  记者:很多人会觉得像这样的一个戏停留在过去那一个经典的时段不就挺好的吗?

  谭晶:我觉得它既然是一个经典,那就应该把它继续演下去,把这些好的东西传递给年轻人,让它一代一代地延续下去,同时我觉得也是在圆她的一个梦。我们现在这个时代这么发达了,就我讲高科技的手段也很发达,怎么样能够让白毛女更完美地展现在舞台上,这是她的最大一个心愿。

  【王昆现场指导新版《白毛女》彩排段落】

  【解说11】

  复排《白毛女》是王昆多年来的夙愿,每天早晨,她坚持坐着轮椅赶到排练现场,从唱腔,表演到剧情的安排上,一个细节一个细节推敲,一道一道严格把关。

  记者:其实我也挺敬佩王昆老师的,80多岁的高龄,而且身体也不是特别好,但是我看到资料里面,她经常会和你们在一起沟通交流。

  谭晶:是,没错,我从一开始接到这个剧的时候就开始去她们家练习,然后就经常去家里她帮我上课。后来到了进组之后,我们又在东方歌舞团的排练厅练习。

  那时候老太太身体有点不太舒服了,脚肿得像面包似的。

  记者:是要坐轮椅吗?

  谭晶:那么厚,得要坐着轮椅来,但是老人家一定要来,而且谁也劝不住。每天早晨我们比如说9点钟排,她肯定九点之前已经坐在那儿了,而且一坐就是坐几个小时,就在轮椅上一直到中午。

  导视三

  面对质疑,她如何克服时代落差?

  记者:这个角色和你的生活环境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谭晶:太远了。这也是别人很多也就是很质疑的,就是很怕我演不好也是。

  面对经典,她如何演出自己的特色?

  记者:一个经典剧目上,再加上一个“我”字是很难的?

  谭晶:那我就在想,怎么样能够让她变得,让这个喜儿变得更有亲和力一些。

  《面对面》古兵专访最早和最新两代喜儿扮演者王昆、谭晶,正在播出。

  【青歌赛谭晶演唱片段】

  【解说12】

  谭晶,2000年第九届青年歌手大奖赛通俗唱法专业组冠军的获得者,也曾拿下第九届“亚洲之声”国际流行音乐节的大奖。那么,一直以时尚印象出现的她,又是如何与歌剧《白毛女》结缘的呢?

  记者:当时为什么会参与这样一个歌剧的演出?

  谭晶: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我会参与到这个白毛女的演出。然后我只是很喜欢白毛女的这个歌剧和它的一些唱段。而且因为我父母都是从事文艺工作的,我爸爸妈妈还曾经演过这个片断,所以呢,我就从小就看过他们演这个卖豆腐还家这个片断来回的表演什么的。

  记者:你母亲演什么角色?

  谭晶:我母亲演喜儿。

  记者:是吗,还有谁?

  谭晶:我爸爸演杨白劳。我就是从小对这个音乐特别熟悉、特别喜欢。

  记者:那时候儿提时期留下的印象是什么呢?

  谭晶:就觉得这个旋律非常好听,它是一个经典,后来我发现,这部剧影响了几代人,一直到现在,还是有很多的观众非常喜欢。

  记者:当时为什么会选择你?

  谭晶:我很感谢王昆老师,是她给了我这次的机会。

  【解说13】

  谭晶出生于山西省运城市的一个音乐家庭,1998年中国音乐学院声乐系毕业后,进入解放军总政歌舞团,担任独唱演员。对于她来说,很少接触到农村的生活,何况是要演绎一个70年前的边区农村生活的“喜儿”,很多人也担心,谭晶能否演好这个角色呢?。

  记者:我不知道当初有没有听到这样的质疑?

  谭晶:听到了,然后他们说你白白嫩嫩的还演喜儿,白白胖胖的。我说是啊,我减肥吧。然后后来王昆老师说嫌我个子有点高,因为孟广禄老师(杨白劳饰演者)的个子不是很高,她就说希望我到时候就穿一个非常平跟的鞋在台上,再加上就是大家对我以往的印象都是那种比较还有些时尚,还有一些就是比较现代、阳光的那种女孩子的形象。那么现在怎么样要变成一个苦大仇深的白毛女。确实挺有差距的。

  记者:这个角色和你的生活环境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谭晶:太远了。这也是别人很多也就是很质疑的,就是很怕我演不好也是。因为她是一个17岁的小姑娘,那跟我应该说差很远了。怎么样能够又重回到17岁的那样的一个状态,然后又要在那么纯净的一个心灵,那么单纯的一个孩子身上发生一个那样悲惨的事情。我觉得任何戏剧的东西是可以去想象的。作为一个演员,最重要的不就是想象吗?所以我就要去发挥我充分的想象力。然后要去搜罗很多曾经经典的,这些演过的这些片断,要去看。通过一些纪录片,你可以看到当时的就是老百姓的那种生活状态。那个社会背景,当然我有的时候会体验不到,看到白面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一开始真的体验不到,每次孟老师拿出来这个,看是什么,然后我每次说是白面的时候,王老师就说,你这一看都看的不是白面,感觉看的什么也不稀奇。

  记者:没有那种惊喜感。

  谭晶:没有那种惊喜感。那当然现在的孩子见到白面肯定没有什么惊喜感。然后后来他就说,你一定要觉得像看到了那个怎么讲,看到了那种一汪金银海宝,你要看到像什么,你特别想要的一个东西,那种感觉,你才行。我说好,然后就开始琢磨,眼睛要放光。

  【歌剧片段:杨白劳拿出白面】

  【解说14】

  除了所饰演的“喜儿”年代久远,生活环境相差悬殊之外,让谭晶感到压力的是歌剧《白毛女》作为经典之作,喜儿的角色经过几代艺术家的演绎,已经很难超越。

  谭晶:我自己其实心里也挺打怵的,因为白毛女确实太经典了。那么有王昆老师、郭兰英老师,还有彭丽媛老师,他们这几代人都塑造的已经非常经典了,这个是很难去超越的一个事情。所以,我自己在想,就觉得有的时候继承也是非常重要的。就是能够把这部剧很好的继承下来,让一代一代的人都能够看到这部剧,因为它毕竟是那么经典。久远不衰,它的故事情节总能够人流眼泪,总能够带给人很多的启发。所以我觉得这部剧应该更好的传承下来。

  记者:一个经典剧目上,再加上一个“我”字是很难的?

  谭晶:后来我觉得其实,就是它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去塑造经典的一个,就是一个形象吧。比如说我们现在到了新的时代以后,我们应该怎么样去塑造经典,我觉得也还是需要有自己的一些特色的。那我就在想,怎么样能够让她变得,让这个喜儿变得更有亲和力一些。把这个角色塑造的更生活化一些。

  记者:你提的这个生活化概念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

  谭晶:我觉得可以让它让大家看完以后觉得它不是说那种表演和戏曲的痕迹非常重的。比如说我端着面盆和面,那我怎么样让它更生活化一点。

  记者:里面真的是有面?

  谭晶:没有,就是后来我在家,因为我平常也不怎么和面,现在还什么时候和过面啊?我还是小时候我妈交给我。后来我妈说,你看你那和面,感觉一看就是假的,我后来就在我们家,我妈给我找了一盆,然后每天就让我在家和面,每天就和面,这下就知道这个手感是怎么回事儿,还要按一下,还得把它搞瓷实了的。

  【歌剧片段:喜儿和面,与杨白劳交流】

  谭晶:比如说我叫爹,那我叫爹就叫爹好了,我也不会说“爹”就是那种绕好几个弯才能叫到爹那种,就以前他们可能会是那样子,因为它偏戏曲一点,偏一些戏曲。那么我想在这个里面,我又要叫到非常清脆、非常响亮。但是呢,要让人觉得这个是在这个时代在叫爹,可能会让大家比如说更年轻的孩子们,他们看起来就会不会觉得一下叫得人觉得很怪怪的那种感觉。包括跟爹的那种状态、撒娇、说话什么那种,就都会偏常态化一点,偏生活化一些。

  【歌剧片段:杨白劳与喜儿在一起,父女情深】

  谭晶:包括演唱的那些唱段,如果它真的是非常戏曲话的那些唱段。你比如说哭爹的那段,你就不可能太生活化,那时候已经撕心裂肺了,你爹都已经去世了,你都被人打死了,你还要收着那个就不行,就是必须要有一点戏曲的那种东西,它唱段也好,它的表现形式也好,它需要,那它就必须得按照原封不动的,这个东西你就别给我变,就还得是这样。

  【歌剧片段:哭爹】

  导视四

  一个“喜儿”的角色,带给她怎样的思考?

  记者:但是现在这样一个生活和那样的一个时代背景就相差很多了。

  谭晶:有的也觉得很奇怪,说为什么当时喜儿不嫁给黄世仁,甚至连这种话都有。所以我觉得正是因为有了这种不同的声音,我们就更应该演,更应该还原那个年代。

  一次慰问演出,带给她怎样的感动?

  记者: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提到士兵就这样,潸然泪下。

  谭晶:就是还是对战士的一种情感。

  《面对面》古兵专访最早和最新两代喜儿扮演者王昆、谭晶,广告之后播出。

  【新版歌剧《白毛女》演出现场,北风吹片段】

  【解说15】

  2011年6月30日晚,国家大剧院可以容纳2300多名观众的歌剧厅座无虚席,经过半年时间排练,新版歌剧《白毛女》在这里举行首次演出。

  记者:当时演出的情景你还记得吗?包括观众们的反应?

  谭晶:我们当时其实第一场演出的时候也挺忐忑的,心里也吃不准到底观众会不会喜欢这部剧。后来我发现,到最后这部剧演完的时候全场没有人走,而且全部站起来鼓掌,一直到最后谢幕,一直到王昆老师上台。在台下坐的几个朋友都在跟我讲说,身边的朋友好多段都在擦眼泪,所以我想不管怎么说,它还是带给了大家很多好的回忆。

  记者:但是现在这样一个生活和那样的一个时代背景就相差很多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对这种歌剧不会像最初的观众那么投入、那么痴迷去看。

  谭晶:当然有很多不同的声音,甚至还有一些年轻人也会有很多不同的意见,有的还想把这个剧本恨不得修改了。有的也觉得很奇怪,说为什么当时喜儿不嫁给黄世仁,甚至连这种话都有。所以我觉得正是因为有了这种不同的声音,我们就更应该演,更应该还原那个年代,让大家知道我们现在的生活多么来之不易。 让大家知道我们的祖辈他们经历了一些什么。所以我觉得这个就更应该让它一代一代地演下去。

  记者:对你而言,对喜儿这个角色你还要演多久?

  谭晶:什么时候需要我演,我就去演。所以我想,如果有机会,我们还会再次组织我们这个班继续演《白毛女》,因为毕竟它是一个经典,我想它应该传承下去。除了我,还有更年轻的艺术家们,他们还会继续传承下去。

  【解说16】

  在谭晶看来,如今的“喜儿”已经成了一种代代相承的传统,从前辈艺术家身上,她更深刻体会到了一个文艺工作者的责任和义务。

  【谭晶到西沙群岛慰问演出片段】

  这是谭晶不久前到西沙群岛慰问演出时的情形。作为一名部队文艺工作者,每次来到基层官兵中间,都会给她带来深深的感动。

  记者:其实经历过这些基层这样一种慰问演出之后,我不知道像你这样从事文艺者来讲的话,你们内心会有什么样一种激励?

  谭晶:会给我们更多的就是我觉得会激发我们更多创作的灵感和演唱歌曲的,尤其演唱一些军旅歌区的感触比如说《妻子》这首歌,(唱),以前我在唱《妻子》这首歌的时候,大概也就当兵两三年的时候吧,演唱的这首歌曲,我当时不太了解不太知道,不知道作为军人的妻子是有什么跟,就是说跟平常的妻子有什么不同,我觉得就是按照歌词就这样唱出来。

  记者:就是靠专业技巧。

  谭晶:靠技巧去演唱,但是当我了解这么多故事之后,看到这么多真正我们的军人和家属这样的故事之后,我会更有一些感触。比如说我在永兴岛的时候,在演唱这首歌的时候,我们的这个驻岛的司令,他曾经在南沙驻守了十多年二十年,现在又到了西沙,他跟他的妻子,我跟他的聊天过程当中,有的时候他几年都见不到他家里的人,然后在我唱这首歌的时候,因为他又有一年多没见到他的妻子,他就用他的电话,拨通了,他一直在举着这个电话,从头到尾给他爱人放首歌。

  【谭晶现场唱《妻子》歌曲片段】

  谭晶:比如说我们这次去到一个基层连队到珊瑚岛,有一个战士,他已经有大概七八个月没有见到自己的妻子,我们就叫岛嫂,我们这一路正好是顺路有两个岛嫂上这个岛上分别看望他们的爱人,这一路我们都不知道,等差不多到了倒数第二个岛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一直跟着我们这位岛嫂带了一个孩子,他们两个人一直跟着我们大概四五天时间,最后一站才见到自己的爱人,因为她要跟着行程走,也没有专门会送她直接到达珊瑚岛,所以珊瑚岛是我们的最后一站。然后当她带着孩子见到自己爱人的时候也不敢过去,因为他们也都在这样子欢迎列队,这个孩子见到他爸爸也很胆怯,很陌生,好像就是有很长时间没见了陌生感,当我们说希望她的爱人上去拥抱一下这个战士的时候,就在他拥抱的那一瞬间,我们所有演出队的人都流下了眼泪。

  【谭晶现场唱《妻子》歌曲片段】

  谭晶:所以在我演唱这首词的时候特别的感动,跟他们一家人,跟我上台,当然不是舞台,都是坐在小马扎,然后我就在前面唱。

  【谭晶落泪】

  记者: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提到士兵就这样,潸然泪下。

  谭晶:就是还是对战士的一种情感,真的觉得他们远离自己的家乡和亲人在那个地方真的是非常不容易。

  记者:其实和这些当兵的也是素昧平生,可能只是一次演出的这样一个短暂的一个接触而已。

  谭晶:嗯。没错,都是短暂的接触。但是因为我们大家都是军人,都穿着这身军装,所以又有着一种不同的情感。

  记者:这种情感和你在平时演出中和观众的情感不一样吗?

  谭晶:不太一样,还不太一样。因为当你在站在舞台上,你也穿着绿军装,然后看到下面也全是穿着军装的战友们的时候,总是会是有一种跟平常的演出不太一样的感觉。

  记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谭晶:怎么说?像是给自己家人的一种演出,好像大家是一个大的家庭。

  记者:你把那些战士称之为家人?

  谭晶:对,没错。

  记者:家人的概念是一个很重的概念。

  谭晶:真的,我觉得看到他们那些年轻的战士,我总是会觉得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弟弟、妹妹什么的,所以看到他们这个,就是每次我们慰问演出的时候,他们那种兴奋,还有那种激动,就会让你觉得他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对你的那种喜欢和爱,非常朴实地表现出来。

  【告别场面:谭晶和其他成员一起喊:再见,还会再来看你们……】

  【结束语】

  在采访中有两个场景让我感觉印象特别深刻,一个是几十年前用泥土堆成的舞台,还有一个是在海岛上简陋的演出条件。一部歌剧《白毛女》,几代喜儿的传递,而在这个传承当中,虽然每个时代的文化主题不同,但是它和生活的关系却不曾改变。而在今天这个时代,我们也同样需要思考,如何创造可触摸 、可亲近 、可接受的文化。

【编辑:鲍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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