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滚动| 国内| 国际| 军事| 社会| 财经| 产经| 房产| 金融| 证券| 汽车| I T| 能源| 港澳| 台湾| 华人| 侨网| 经纬
English| 图片| 视频| 直播| 娱乐| 体育| 文化| 健康| 生活| 葡萄酒| 微视界| 演出| 专题| 理论| 新媒体| 供稿

上一页 樊纲:“十三五”GDP年增速可望不低于7%(2)

2014年09月16日 17:49 来源:中国证券报 参与互动(0)

  樊纲:有,我觉得政府应该用积极的态度去积极采取措施,来化解风险。一方面修改预算法,这个已经做了。如果允许地方政府发债,在中央政府的统一规划下,加快地方政府发放正式公债的进度;地方债去年发行4000亿,今年还是4000亿,完全可以再多发一些。现在赤字率并不算高,中央完全可以将这一比例提高到3%。然后,控制不让借金融债,关闭影子银行提供流动性的闸门而代之以发债,即便发9000亿元也没超过3%的中央债务率,这就可以替换掉一部分,在保持中央地方两级债务加起来占GDP比重不提高的情况下,降低地方融资平台这种金融债贷款在经济中所占的比重。而这个比重一下降,市场上的金融风险就能得到一定的化解,持续做下去,就能逐步用几年甚至10年的时间来消化这部分金融债。

  应当强调,机制错配导致的金融风险问题,是需要积极去做的,而不是被动等待。只要由“react”变为“preact”,化解风险之后,市场的活力就会激发出来。

  经济“新常态”就是告别过热

  中国证券报:如何理解中国经济的“新常态”?

  樊纲:一句话,新常态就是经济增长终于摆脱了过热。在过去十年里,中国经济经历了两轮过热时期,这给大家造成一种印象,就是GDP老是在10%以上的增长。但回顾历史,1996年以来,实际GDP增速在10%以上的只有2004年-2007年、2010年这五年,其余绝大多数年份经济增速都没有达到两位数。和以往相比,我们已进入一个比较稳定、正常的高增长时期。

  在这个意义上,那些悲观论调都是错误地把过热增长当成正常状态。而正常增长是我们追求的目标。我希望,一直到2020年GDP都能维持7%-8%的增长速度,如果能够成真,即便7%,到2020年我们的人均GDP也能达到11000美元,接近世行划定的高收入国家水平。如果能有7.5%则更好,届时就达到高收入国家的水平。

  当然,正常的高增长在一定的区间内也会有所波动。有意思的是,现在经常是经济一出现波动,就不乏各种评论出现。其实,这种对于经济的过度分析恰恰反映一个问题:经济运行的平稳,已经让人没什么其他可分析的点了。即便是增速的下滑,我们这几年来也是逐渐地、小幅度地下滑调整到7%-8%区间,这种过渡完全正常,也无需过多解释。

  中国证券报:7%-8%的增速,经济增长质量一定是高的吗?

  樊纲:从微观上看,经济运行中还难免会有一些不好的东西,包括资源配置有效性不够高、价格不合理、污染严重、微观效率不够高、创新机制不够好等等,这些都还有可能。甚至还会有一些错误的投资和浪费现象等。但动态而言,在这一相对均衡的增速下,肯定不会出现如今这么严重的产能过剩。由过热导致的浪费、产能过剩以及清理产能过剩这些无效率的问题会少得多。

  值得注意的是,经济增长质量差产生的恶果,不仅在于当时的粗制滥造,更在于过热之后产生的过剩产能:前期的投入、后期的产出,就这么“废”了。如果我们能保持稳定的增长速度,效率一定会更好,政府也不用忙于宏观调控,而有时间去搞改革。

  混改应明确国资产权主体

  中国证券报:说到国企和国资改革,应如何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实践?从目前看,国资如何开放是一个问题,民企的动力也是一个问题。

  樊纲:混合所有制首先要强调法治,在市场角度而言,就是经过平等协商后卖出的东西不能再收回去,不能变卦,包括不能拿资产流失的理由来收回。特别是对那些原来经营效益不好、在原有经营管理者手上并不值钱的国有资产,不能在别人拿来挣钱后就认为是国资流失,用转让后的市值来计算转让前的资产是不对的。

  在以往的一些案例中,确有不少任意反悔、破坏市场秩序的情况出现,这是对契约精神的不尊重,也是一种破坏市场法律的行为。在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的过程中,这正是民企所担心的一点。

  至于怎么搞法治,在经济学层面上而言,首先要落实所有权的主体。一个尴尬的现实是,中国至今尚缺一个能代表国资国企行使所有权的机构,目前的国资委只起到管理作用。未来一旦产生这个机构并赋予其权威性,通过法律来保护公私产权就成为可能,由此确保国有资产不流失。

  中国证券报:如何看待控股和参股的争论?

  樊纲:在混合所有制企业里,国资是否一定要控股?这个问题值得商榷。我认为,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最大意义,就在于让国有产权搭上私有产权的便车。因为国资、国企无论是管理和对市场的反应,以及对市场风险的承担能力都不如私企,因此,应尽可能让私人去控股。对国资而言,最重要的是能按期、按份额获得收益,在管理层面上,只要有代表参与董事会,能把国家的战略价值体现在企业决策中就可以了。

  如果不让民资具备决策权,原来的机制仍在起决定作用,对于混合所有制企业而言就没多大意义——无非是圈了一笔钱来当点缀甚至“垫背”;对民企而言,出钱而没有决策权当然没有动力,进而难以真正发挥出企业家精神。这种混合所有制改革还不如不搞。 中国证券报:所有国企都能这么做吗?

  樊纲:混合所有制作为国资国企改革的方向,毫无疑问应当坚持并切实推进。但在改革的进程中,也要注意到很多国企规模庞大,尤其在垄断行业。对于这类国资改革,私人企业的进入程度受到外界环境和自身实力的限制,但仍应当秉持积极开放的原则稳妥推进。

  今后,包括一些油田在内的所有垄断行业都应当对民资放开,私人企业一时难以控股的,也要鼓励参与、尽快长大。当然,让竞争起到作用,就要求政府对国企和民企一视同仁,鼓励民企在垄断行业发展。这就需要政府的一些特殊政策,来积极发展混合所有制。

  中国证券报:大家都在关注国家层面的国资改革方案何时能出台,有人甚至感觉现实中的国资国企改革“雷声大雨点小”。

  樊纲:对于国家层面的方案无需着急。改革需要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互动和结合,历史上很多改革都是由地方和基层发起,特别是在操作层面上。国资国企改革也好,其他一些领域的改革也好,我们都鼓励地方积极去试,希望看到更多的地方采取措施,探索出更多更好的办法来。

  对于改革的推进,我们不要看表面现象,调门高低并无现实意义,更不是最重要的。目前而言,不少地方的态度看起来虽然还比较模糊,但实际上却在积极做,只是对外低调而已。当然,到底哪里做的好、什么路子更切合实际和有推广价值,都还有待实践检验和大家去发现。胡东林

  樊纲:国民经济研究所所长,创始人。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学教授。中国经济改革研究基金会理事长,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副会长。主要研究领域为宏观经济学、制度经济学。2006-2010年曾连任两期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是“中国经济50人论坛”的联合发起人和学术工作负责人。

【编辑:张明燕】
 
本网站所刊载信息,不代表中新社和中新网观点。 刊用本网站稿件,务经书面授权。
未经授权禁止转载、摘编、复制及建立镜像,违者将依法追究法律责任。
[网上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0106168)] [京ICP证040655号] [京公网安备:110102003042-1] [京ICP备05004340号-1] 总机:86-10-87826688

Copyright ©1999-2024 china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