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快钱”可赚 专车司机也现“离职潮”

广州黄埔大道马场路隧道车流量极大，交通拥堵不堪 羊城晚报记者 周巍 摄

某打车软件 羊城晚报记者 林桂炎 摄

　  记者 马化展

　　民生关注

　　专车

　　在各种专车的冲击下，广州的哥离职不断，如今专车领域也出现司机“离职潮”。近日，羊城晚报记者调查发现，在专车平台对司机补贴持续下降、导致司机收入一落千丈的这两个月里，洗手不干的专车司机不在少数。

　　离开出租车业、当了两个月滴滴快车司机的利师傅说，开始时他每周营业额有9000元，加上补贴、奖励等，每月能净赚1万多元，而比他早进来的司机月入两三万元不在话下。如今，他每天工作超过13个小时，每月纯收入只有6000多元。而没他勤快的司机，收入要少很多。记者还了解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广州有不少人在城中村有房产收租，每天当房东打麻将，日子过得很快活，专车火爆时，他们带着闲置车辆入市分了一杯羹，如今每月几千元的收入他们看不入眼，又回去打麻将度日了。

　　做快车已无“快钱”可赚

　　广州的专车市场，经过专车横空出世、滴滴快的惨烈竞争、人民优步强势入局、滴滴快车“血拼”市场几个阶段，如今数家专车公司仍在激烈抢夺市场，但司机早已没了早期那么多甜头。

　　今年4月，羊晚记者搭乘优步专车，来的是一位开奔驰的车主梁先生。当被问及家境优渥、每天炒股过日子的他为何也来开专车时，他说：“一来是闲着，所以每天下午A股收市我会出来载客；二来是真的好赚，1个月我能入账几万。“在随后的两个月里，价格亲民的优步在广州市场人气节节高攀，于是滴滴推出低价的快车阻击人民优步，再加上其他专车公司纷纷烧钱打价格战，在惠及乘客之余专车司机也因丰厚补贴受益。一时间，各行各业乃至广东其他地市的人都涌到广州来开专车。5月份时，记者在珠海接触到一位开滴滴快车的司机李先生，就表示计划来广州开专车，因为“市场大，赚钱快”。

　　但到了6、7月份，李先生的说法变得不灵验了。以滴滴快车为例：在最初推出时对车主实行早晚高峰5倍奖励，上限50元，司机只要跑10单短途，即可领到500元；6月中旬，奖励政策改为早晚高峰两倍，其余时段1.2倍；7月底则分别是1.5倍和没有奖励。而且目前奖励所需具备的条件更多：奖励只限工作日；限司机累计星级4.7以上；要求前一天的指派完成率达到50%及以上并且指派订单至少完成1单等。与此同时，在不含奖励的车费收入中，滴滴抽水20%劳务管理费，租赁公司抽1.77%，同时每单有0.5元保险费。优步和一号快车奖励虽然稍高，但使用的人较少，同样很难拿到较高奖励。

　　麻将桌在城中村重新开张

　　曾在广州当了30年出租车司机的利师傅，6月初成为专车司机就明显感受到这种变化。他告诉记者，头一个星期他的营业额9000元，扣除油费等起码能赚3000多块，但随后几乎每周递减，现在经常每天开车十三四个小时，每月实际收入已缩水到6000多元。这一数字，如果比起早入行的车主几个月前的数万每月相去甚远，但比起那些没那么勤快或者兼职开车的司机，收入明显高出很多。当然，开专车也有月入过万者——同样来自出租车行业的黄师傅告诉记者，他时常每天早上5点多出门，晚上8点才收工。

　　利师傅还透露，广州一些城中村的麻将桌近期重新开张了，原因也跟专车有关。记者了解到，有的广州城中村房子的屋主，原本以收租为生，打麻将度日，车子闲置在家，但几个月前他们中的一些人闻风而动，注册成为专车司机开始载客，红火时月入两三万，但前阵子收入接连缩水，由于不稀罕几千块的辛苦钱，他们又回去组局摸麻将了。

　　而利师傅则在受访时表示，他现阶段还会继续做，但如果补贴步步下降，他可能很难再坚持下去了。一些专车司机向记者透露，很多人都不做了，尤其是兼职开车，或不差钱的车主。而这种“离职潮”之所以对专车行业影响不大，是因为近期入行的人数也较为可观。

　　专车平台不断调低奖励幅度

　　兼职开车的之所以首先离开，与优步和滴滴等公司近两个月的政策有关。一些专车平台在不断调低奖励幅度之外，实行单量奖励政策，即每周或每日做够一定单量，才会有相应的冲单奖，这对兼职司机较为不利。广州的一些专车司机在讨论时揣测，专车平台此举或是在挤掉兼职司机，或是在做过渡时期的“心理测试”，看看司机可接受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因此，6月中旬起，就有司机在专车微信群里呼吁大家不要出车，不能让“滴滴们”认为还有下调空间。有的专车司机还故意在滴滴软件上下单，然后在目的地中输入“还下单，不知道今天1.2倍”吗？

　　但事实上，到了8月份，在滴滴快车非高峰期奖励已变成零之后，虽能从近日的滴滴快车软件界面来判断司机规模少于以往，但专车乘客打车仍比较容易。有司机进一步分析道，快车基本打赢了和优步的战争后，现在运营模式上逐渐调整，靠部分司机即可保持正常运力，因为这个行业司机已经够多了。

　　而对于留在这一行业的很多司机来说，只有找机会多赚点钱才是王道。记者了解到，有部分人同时注册滴滴、优步、快的等平台，根据奖励幅度和接单情况选择当天的专车平台；7月份广州很多快车司机兼做顺风车，因为刚推出奖励幅度大；而包括利师傅在内的司机，还注册了刚刚上线的代驾平台。

　　而在利师傅们为递减的待遇心生怨念时，全国专车新政再次被传出即将出台。根据已酝酿成为全国首个专车试点城市上海的交管局透露的消息判断，无论对车辆的资质要求最终如何，一旦专车平台需申请并获得有关营业执照，那么在税收压力下的专车公司，是否会进一步压缩补贴幅度，还是一个问号。

　　不过利师傅说，如果待遇持续下降，他甚至不排除回到出租车行业，“听说现在不开出租车的的哥太多了，反而生意开始有了一丝起色”。因为即使照常干活收入波动也部分取决于平台政策，有专车司机开始怀疑：“专车行业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是不是该安心再找个稳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