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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60岁失独老人再生双胞胎:孩子让我活下去(图) 查看下一页

2013年12月28日 04:28 来源:新京报 参与互动(0)
安徽60岁失独老人再生双胞胎:孩子让我活下去(图)
    2011年1月30日,合肥,盛海琳给孩子戴上刚刚买来的新帽子,还有几天就是新年,这是孩子们的第一个春节。
2013年9月8日,合肥,盛海琳牵着孩子,边走边聊。
2010年5月,合肥,盛海琳出现临产征兆,到医院待产。

  对话人物

  盛海琳 64岁,退休前为合肥某医院院长。1980年, 31岁的盛海琳生下女儿婷婷。2009年正月初五,婷婷与丈夫回老家当晚,两人煤气中毒去世。

  2009年10月13日,盛海琳进行试管婴儿手术,医生将3个受孕成功的胚胎,移植到她的体内。

  2010年5月25日,双胞胎女儿智智、慧慧提前40多天降生,盛海琳打破生育极限,成为中国最高龄产妇。

  为了抚养一对女儿,如今,64岁的盛海琳主要工作是到全国各地做营养健身讲座。新京报记者 贾鹏

  对话动机

  盛海琳60岁决定生子,如今,双胞胎已经3岁半。从丧女到重新生子,她经历了从绝望到重生的心理过程。新生的女儿对她来说意味着活下去的力量。她努力赚钱,期待给孩子的未来一个保障。她告诉失独群体,她的经历很难复制,她希望失独母亲能坚强地活下去。我们采访她,还原她决定的过程和她一路走来的艰辛,以及她对未来的期待。

  【决定】

  “孩子意味着女儿的重生”

  新京报:当时已经60岁了,可能很多人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定要生一个孩子?

  盛海琳:对我来说,是为了生命的延续,也源于对大女儿的爱。

  新京报:太想她了?

  盛海琳:她是我的骄傲。我家是军人世家,在当时的条件下我们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所以从小衣食无忧。她也特别听话。

  新京报:女儿离开后,你的状态是什么样的?

  盛海琳:我想过死。连墓地都买好了,在她旁边。因为墓地有升值空间,墓园考虑我的年龄不愿卖给我,后来我求他们,女儿没了,我也活不长了,卖给我吧,10万块钱买了那块墓地。

  新京报:尝试过其他方法走出这种困境吗?

  盛海琳:我曾经想过代孕,也想过领养,打电话给安徽、北京、四川当地的孤儿院,但打了好多没有合适的。

  新京报:你觉得自己一定要再有一个孩子?

  盛海琳:我不能没有孩子。

  新京报:孩子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盛海琳:意味着我女儿的重生,让我有活下去的力量。对我来说没有孩子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新京报:你和大女儿说过自己的决定吗?

  盛海琳:你知道吗?女儿走后在我梦里出现过好多次,我在梦里和她说过,在墓地和她的遗像说过,我说,妈妈一定把你带回来。两个孩子就是答案,她回来了。

  新京报:对你来说,母亲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

  盛海琳:为了孩子可以受一切苦难,甚至是死也愿意。

  新京报:有了两个孩子,又过这么久,悲痛感减轻一点了吗?

  盛海琳:两个小的生下来,给家里带来了欢乐。但大女儿没有了,这种悲痛到现在也没减轻。

  【再孕】

  “最坏的打算就是死”

  新京报: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之前,你是怎么规划之后的生活的?

  盛海琳:我喜欢看书。我曾经想等我老了以后,可以坐在家里的壁炉旁,在摇椅上喝茶,看喜欢的书。我和女儿说过以后爸妈死了,不要买墓地,墓地好贵的,实在舍不得爸爸妈妈就留一点放在花盆,剩下的海葬了吧。但我想了这么多,怎么也没想到,女儿最后走在我前面。

  新京报:重新当妈妈,要靠打针吃药恢复生理机能,在某种程度上,算违背生理规律吧?

  盛海琳:当然违背了。当时我绝经五六年,经过治疗虽然恢复了,但我的压力仍然特别大,每次买卫生巾都会哭,因为不知道用命去赌最后会不会成功。

  新京报:高龄孕妇要承担很大风险,尤其到了60岁。

  盛海琳:上了年纪的人多少都会有高血压,孕妇高血压非常危险的,我血压已经到了170;年轻孕妇怀孕,都可能出现妊娠毒血症,这种病是致命的,高龄孕妇风险更高。孕妇的尿酸高会痛风,很多人到了500多就受不了,我尿酸已经升到了1700。

  新京报:我知道,你吃了一些抑制风险的药,这些药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盛海琳:大量药物都有副作用,最大的副作用就是有致癌风险,我除了身上没有长肿瘤,药物能产生的副作用我全有了。恶心、头晕、乏力、吃不下饭,一些药还会导致跛行,我也跛行了。

  新京报:怀孕期间有没有担心过自己熬不下去?

  盛海琳:没有过。所有身体上的疼痛我都能忍受。但很多临床指标不允许你去忍受,如果忍下去会母子双亡,这种情况下只能剖腹产,这两个小的都提前出来了40多天。

  新京报:当时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盛海琳:最坏就是死,大不了死呗。但是我死了会连累医生们的,因为他们的压力也都很大。

  新京报:最终怎么坚持下来的?

  盛海琳:胎儿6个月的时候,医生建议生产,医学技术对早产儿的存活还是有方法的,但费用太高,每天一针进口药,一针7000元,再加上其他的费用一天得3万元。我一听傻眼了,哪有那么多钱,所以能坚持就坚持,我多忍一天,孩子就多长一天,就会少花一天钱。

  【两次生子】

  “记忆是割不断的”

  新京报:两次生孩子相隔这么多年,感觉还是会有不同吧?

  盛海琳:有很大的不同。第一次是欣喜,第二次是悲伤。第二次从怀孕到生,我一直在哭,我觉得自己太委屈,本来不该过这样的日子。

  新京报:这一次有悲伤也有快乐?

  盛海琳:应该说快乐更多一点,但不是没有忧虑,忧虑的是孩子以后的成长,这对我来说是个巨大的负担。

  新京报:会减轻大女儿离开带来的痛苦吗?

  盛海琳:有人问我,生完小的会不会把大的忘了,那怎么可能呢?我经常看见俩小的做什么,就会想大女儿这么大时在做什么,这种记忆是割不断的,如果忘了,那我就是老年痴呆了。

  新京报:两个孩子给你带来的什么,你觉得是最珍贵的?

  盛海琳:对于我来说,两个生命本身就是最珍贵的,她们给我带来了快乐和责任,她们和婷婷相比,带给我生活上的喜悦是一样的。

  新京报:从两个小女儿的身上,能看到大女儿的影子吗?

  盛海琳:她们俩很多时候都和大女儿很像,比方说大女儿会喝酒,这俩孩子看见父亲喝酒也会去尝。

  新京报:两个女儿取名叫智智、慧慧,有什么寓意吗?

  盛海琳:孩子刚放进育婴箱时,起名叫大双小双。媒体征名,征集了300多个名字,我爱人姓吴,我当时60岁,有人给起名吴花甲;那一年是世博会,又有人起名叫吴世博。后来找了一个方丈给孩子起名叫“尚智”、“尚慧”,意思是“无上的智慧”。

【编辑:段红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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