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死的黑诊所需给一张制度通行证
医院和诊所原本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但是,一些没有经营许可证,大夫没有执业资格证,卫生环境差,药品来路不明,把治病当成了赚钱的生意的黑诊所却在全国遍地开花。虽然全国各地屡屡重拳整治却始终无法根除。(5月26日《北京青年报》)
黑诊所年年打却越打越多,确实具有中国特色。最为讽刺的是,“神医”胡长林非法行医致人死亡,判刑15年后在洛阳重操旧业,致一名23岁大学生死亡,由此不难看出黑诊所和无证行医的顽强生命力。黑诊所之所以有广阔的市场,其间有极为复杂的原因,若是不能采取针对性的措施,多管齐下釜底抽薪,打而不死和治而无果的状况就始终无法改善。
黑诊所有历史的遗留问题,也有现实的利益导向,更有制度和监管的效力拷问。一方面,许多传统的跟师学艺者如中医,他们实践经验大于理论基础,这部分人由于文化基础低,无法获得执业资格,自然就无法取得经营许可证,只能以“无证行医”的状态存在;另一方面,有需求才有市场的规律说明,正规医疗的渠道不畅,给了黑诊所以生存的土壤,如何真正解决看病贵,看病难的问题,需要公共政策的兜底。
若没有治本的对策与措施,仅仅是针对面上的打击显然难以为继。黑诊所何以成了打不死的小强,媒体将其归纳为四个方面,以药养医导致的看病贵、大医院一号难求的看病难、跨区医保结算的结账难和违法成本低的治理难。不过,最重要的是,却没有给现有的黑诊所找到一个合理的制度出口,比如原有素质较低的乡村医生如何解决,农村和贫穷地方的医疗需求怎么满足,解决看病难的问题如何缓解。不能在需求上下更多的功夫,那么供给上的乱象就难以根治。
尽管各地的集中整治取得了很大成效,不过仅满足于取缔之堵,却无放开之疏,终归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黑诊所里也有白医生,很多行医数十年的特定人群,他们的出路问题同样需要考虑;取缔黑诊所之后,农村、社区“家门口就医”的诉求也应得到解决。从专业角度讲,多点执业或是破题之道,不过何时照进现实需要公共政策持续发力。此外,黑诊所低廉的成本,如何通过替代方案给予解决,公共政策应给予正面回应。否则,即便非法行医入刑的门槛降得再低,也终将会面临着法不责众的尴尬。
相比于单纯的打击而言,引导式治理和帮扶式的整治,对公共管理的能力和智慧才是最大的检验。打黑固然简单而直接,漂白却殊为不易。对于黑诊所的乱象之治,各种方法都要运用,不过唯有首先明确了“为什么会存在”的认识问题,才会有“如何解决”的思考与辨析,并通过“治得如何”的反思去评判工作得失,不至于在一条道上走到底,路径依赖之下陷入不可根治的恶性循环之中。(四川营山 唐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