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小聪明”与道德失联

　　记者从市质量技术监督局了解到，奶粉伴侣并非婴儿食品，而是属于固体饮料。“生产标准也不是按照婴儿食品的标准进行，而是按照大部分的固体饮料类的企业标准。”……(详见今日3版)

　　有个老相声，说的是关于止痒绝招。此招藏在纸团里，层层包裹，拆开后一看：挠挠。这个结果与医生谈解决婴儿上火问题很相似：多喝水。相对于市场上各种为婴儿“清火”的“奶粉伴侣”而言，“多喝水”这三个字实在过于朴素了。但朴素的也是最真诚的。

　　现代商业宣传太多“擦边球”，甚至不乏张狂的欺诈。婴儿奶粉伴侣的出现，已经不显得新鲜。作为又一例利用家长对孩子关爱之情的赚钱产品，它的恶劣虽然达不到前些年“毒奶粉”的程度，但性质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它拖延了婴儿上火问题的解决，而这个拖延的后果却不便猜测。

　　商业道德再次凸显。为了快速赚钱，各种小聪明甚嚣尘上。谈我们的民族性，就无法回避小聪明这一点。没有人喜欢这一点，但也没有人能为我们彻底铲除这一点。这一点的存在是如此牢固，乃至在知识技术的发展中层层递进。它造成的信任危机，多年来深刻冲击着国人的生存安全感。虽然国家采取过很多严厉手段，打击市场上的相关产品，但因为部分小聪明持有者的存在，类似婴儿奶粉伴侣的东西，就不能销声匿迹。

　　很多时候，小聪明是基于道德失联。所以，小聪明的运用，很多时候只是为了满足一己私利。即便将小聪明用于正途，它也不是个有力量的东西。所以，对小聪明，我们应该怀有道德和技术两方面的警惕。一，它不能成就人；二，它可能摧毁人。以婴儿奶粉伴侣为例，也许它能让少数人短时间里发财，但永远与事业成功无关，这是不能成就人；而在此背景上的摧毁，却很容易实现，比如婴儿的健康发育，比如民众对生产厂家的信任等等。

　　所以，从长远来说，小聪明是个愚蠢的东西。在人与社会的关系中，它是造成不信任的主要原因。而且这种不信任，最终会殃及那些真诚的事物，比如，如果某一天真的出现能够为婴儿清火的奶粉伴侣，那么它将举步维艰。这与“杯弓蛇影”、“惊弓之鸟”、“狼来了”之类的古老故事，都是一个道理。

　　当一个社会被部分不良商品摧毁了信任时，民众的生存成本会很高。因为恢复信任、重拾信心，需要漫长过程。明明是一件简单的事，我们会犹豫、权衡半天，才能做出决定——这个时间成本找谁报销去？只能用自己的生命报销。用可以决定两件事的时间，去揣摩一件事，这就是浪费生命。在这里，钱已经不算什么。

　　记忆里，我们中的少数人所持有的小聪明，曾经多次造成国际影响。所以，“Made In China”这么多年来，在地球村就难以具备“高大上”的身份，它似乎一直是某种数量庞大而价格低廉的商品的代称。当然，笔者愿意将责任归于技术层面，不想面对任何道德质疑，但回观我们少数同胞的小聪明，即便未来我们拥有很犀利的技术，也难以抵挡道德失联带来的不利影响。一个真正聪明的人，一定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而一个真正伟大的民族，一定是个道德充足的民族。经济流动也好，人际交往也好，没有道德感、缺少信任，就不会长久。所谓一锤子买卖，让我们只看到锤子，而看不到买卖，看不到未来。（本报首席评论员 张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