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皇后”叶子离世 是老舍最中意的“虎妞”

　　记者 马黎

　　这个月的中国话剧界，总有一股抹不去的淡淡哀愁。

　　前不久，新中国第一代“繁漪”吕恩刚刚过世，昨天凌晨5时30分，话剧界的第一位“丁四嫂”、老舍先生最中意的“虎妞”、著名表演艺术家叶子，因病医治无效，在北京隆福医院逝世，享年101岁。北京人艺表示，遵照本人及家人意愿，一切后事从简。家中不设灵堂，不举行追悼会和遗体告别仪式。

　　叶子，原名叶仲寅，她的丈夫是著名戏剧家熊佛西。在80年的舞台事业里，叶子几乎演遍了中国著名文学作品所改编的话剧：阳翰笙的《前夜》、田汉的《名优之死》、陈白尘的《结婚进行曲》、杨村彬的《秦良玉》等。新中国成立后，她在老舍的剧作《龙须沟》中扮演丁四嫂，随后，又塑造了《日出》中的翠喜、《北京人》中的思懿、《明朗的天》中的宋浩先、《骆驼祥子》里的虎妞等等，被人们称为“话剧皇后”。

　　“无戏百恼生，能演乐自有。”她在“演员日记”里，这样概括热爱终身的话剧事业。

　　“我相信她是念着角色而去的。”叶子的孙子熊梦蜀，如今是上海戏剧学院的年轻教师，昨天上午，他在微博上为奶奶点起了“蜡烛”：“哪里有戏可以演，奶奶就会义无反顾地去那里。”

　　叶子曾参与北京人艺的组建，在建院初期，还将梅仟、董行佶等人请来剧院工作，并提议通过考试，把刚刚从清华大学毕业的英若诚等一批优秀人才招进剧院。1951年初，她三顾茅庐，亲自请来焦菊隐为新组建的剧团导演老舍的新作《龙须沟》。

　　《龙须沟》第一幕结尾时，丁四嫂用沙哑的嗓子，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妞子——”。许多看过“叶子版”丁四嫂的观众，潸然泪下。实际上，叶子原本的声音，明亮清透，可是为了这个角色，她再也无法恢复自然音色了。

　　原来，在排练中，焦菊隐提出，希望有一位演员能用“哑嗓”说台词，以表现长期扭曲的生活对劳动人民的摧残。叶子主动要求出演，无论是拍戏，还是生活，她都坚持用哑嗓说话。之后，竟再也没有变过来，成了永远的“丁四嫂”。

　　戏比天大，这是北京人艺一直保持的人艺精神。晚年的叶子，离开了家，来到了一家福利院休养，“在这里，我可以安静地写写与话剧有关的书。” 80岁，她又开始学文人画，还参加过画展。如今，一片“叶子”，静静落下，归入尘土，远望世界。正如导演徐晓钟所说：“中国戏剧史必将记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