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电视剧《聪明小空空》:本土化的儿童智慧叙事

　　本土化的儿童智慧叙事

　　——评电视剧《聪明小空空》

　　电视剧《聪明小空空》作为央视电视剧频道定制剧，是都晓和他的团队打造中国式“聪明的一休”、创造电视剧品牌的一次成功实践。多年来，都晓和他的团队遵循电视剧要创造文化品牌的理念，向跟风式的、同质化的创作提出了挑战。美国著名品牌专家赖特说“未来是品牌战争”；林恩·阿普将品牌定义为“我们经济中的原子核”。他认为一个品牌不只是它的名称、标识和其他可展示的标记，还包括了与消费者的契约和承诺。也有论者认为，一个成功的品牌应具有六层内涵：属性、利益、价值、文化、个性和消费者评价。其中“价值、文化和个性”是品牌的深度内涵。都晓和他的团队对电视剧的品牌化创作有独特的理解，他们认为品牌要包含大众审美和社会道德评价，既要有传统文化背景，也要注重时尚流行。品牌化的道路是电视剧的生存之道，也是占领电视剧市场的不二法门。前几年他们致力打造的《少林寺传奇》三部148集的电视剧是一个成功的文化品牌，《聪明小空空》是《少林寺传奇》的成功延伸。不仅显示出品牌化创作理念的深化，也进一步显示了都晓团队创造品牌的实力。

　　从品牌内涵上看，《聪明小空空》文化个性十分鲜明。作为一部古装儿童剧，其叙事诉求彰显了传统美德和民间智慧。12个故事发生于大宋河南登封的法王寺，主要人物是法王寺的方丈和他的5个小徒弟：空空和没完、没了、无怨、无悔。小空空是这部剧着力打造的文化符号式人物。他不仅天性聪明且富于同情心，小小年纪却和几个师兄弟从法王寺出发，一路帮百姓抗击邪恶，伸冤报仇。晨钟暮鼓的日子并没有泯灭他们的孩子天性。无论是救下因“无字碑”事件受害的无辜百姓，还是帮县令澄清了张大户被毒死的真相；无论是智斗财主钱万贯为冤死的小翠伸张正义，还是巧施“无头关公”之计除三霸，小空空都是正义、善良、智慧的化身。而通过用“小铜锣”教训县令王占魁最终促他认父，智救张雁终使其夫妻团聚，“驯悍”使媳妇善待婆婆，“铸钟”令弑兄夺位者猛醒则显示出小空空一心向善的“佛性”。令人动容的是这个年仅8岁的小空空却有着一段不幸的身世，想知道谁是他的母亲但当母亲就在眼前时又不得相认，只好依旧在黄卷青灯下度日。《聪明小空空》不仅让观众结识了一位聪明、智慧、勇敢、单纯的小和尚，也让观众看到一个值得用同情之心去体会的儿童。12个精彩的斗智斗勇故事中彰显的美德，主要是讲和修睦、诚信平等、勇敢机智、彰善瘅恶、无私克欲、禁戒残暴等等。这些基本精神是中华民族和人类社会得以延续几千年的根本，具有历史穿透力。虽然是古代的故事、古代的智慧，但是哪一个不是我们当前社会所要继承的呢？所以《聪明小空空》所传达的文化精神既传统又现代、既超脱又现实，呼应了当下对传统文化的认同，是一部新时代的、形象的《菜根谭》。

　　该剧故事的主体是寺院的僧人，因而不可避免地要涉及到宗教文化，尤其是佛教文化。《聪明小空空》的可贵在于汲取了禅文化中那些积极的入世精华，给予既准确又通俗的诠释。空空和他的四个小师兄弟在方丈的教诲下，对人生悟道越来越深，甚至因为他们潜心修道，他们对人生的理解往往高于大人，更是那些恶人所达不到的，最后能够以慈悲来化解冤仇、感化恶人。应当承认空空的形象多少有些过分成人化的不足，但观众看到的是他们的边实践边悟道边成长。方丈让他们去找最黑的墨也好，还是在石宫空空三人发现了圆寂的大师并找到了佛门圣物佛舍利后，师傅让他们去寻找各自的快乐也好，都是该剧的文化点拨和文化特色。禅宗大师铃木大拙认为：“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佛，或者叫做佛性，佛性存在于永恒的实体里，禅所竭尽心思引导我们去做的，就是要去接触这佛性，一旦我们达到这一点，我们便能理解存在的意义和人生的真相。”如何做到明心见性呢？这道难题不仅是空空和他的师兄弟要回答的，其实也直逼成人观众。在今天这个物质社会里，信仰比任何时候对人生都更加重要，人生一旦失去了信仰和目标便不如草木。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聪明小空空》是以一种独特的文化魅力对当下荧屏和观众的欣赏带来了审美冲击，它不仅是老妪能解也是老少咸宜的一部电视剧。

　　《聪明小空空》首先要考虑的当然是它的小观众，所以它的道理虽然深奥，但是故事却是轻松活泼的。其实从佛经来看，无论是为经为律，多半是因事立说，针对当时的社会现象，当时人的行为而发。释迦牟尼不仅善于说教，更是善于说故事的人。他用通俗的常用语言，流行的民间传说，为大众说法，多方比喻，因此更能深入人心。

　　《聪明小空空》取材于民间传说编织的12个故事，相对来说情节都不复杂，各自既相互独立，也相互贯通。从人物看，有善行和尚、侠义女子，有贪官污吏、城狐社鼠，有财主大户、贫饿百姓，他们的苦恼有的是因为官欲、财欲、人欲不能得逞，有的是家有冤情，夫妻失和，父子失和。这些故事广泛代表了社会各阶层的现实问题。大地的苦难和官场的黑暗，使聪明小空空得以施展智慧，也构成《聪明小空空》的叙事空间。主人公本身是儿童，所以在对付邪恶的时候，他们只能是以智取胜，以弱胜强。这几个有几分理想化的形象，很自然地会令人想到孙悟空、神笔马良、聪明的一休等形象，具有继续开发为文化符号的潜质。

　　《聪明小空空》以成功的民间叙事，以接地气的故事引人入胜。虽然将近50集的篇幅，但是看下来却比较轻松，还能让人在轻松当中领悟智慧和禅机。而众多明星的加盟也令这部儿童剧群星璀璨，增加了更多的看点，使其成为暑期黄金档的一道大餐。(范咏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