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谈《芬尼根的守灵夜》：70％的词不认识

　　对于大文豪詹姆斯·乔伊斯，中国读者最熟悉的是他艰涩难懂的《尤利西斯》，而他其实还有一部更难懂的天书———《芬尼根的守灵夜》。这部书自1939年出版后迟迟未见中译本，因为它被认为是无法翻译的。在上月的上海书展中，上海人民出版社宣布将推出定价为128元的《芬尼根的守灵夜》中文注译本，消息一出，引起各方关注。近日，重庆晚报记者采访了该书译者、复旦大学中文系副教授戴从容和上海人民出版社编辑曹杨，了解了“天书”的翻译、出版等众多幕后消息。

　　乔伊斯是谁

　　爱尔兰小说家詹姆斯·乔伊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作家之一，他的作品及意识流手法对全世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代表作有《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尤利西斯》、《芬尼根的守灵夜》。

　　译者戴从容告诉记者，即将上市的《芬尼根的守灵夜》第一卷的翻译工作她前后一共做了8年，其中前两年是整理、研究各类相关英文文献资料，在2006年与出版社签订的翻译合同，“目前出版的占全书的三分之一，翻译工作还在继续”。“乔伊斯写《芬尼根的守灵夜》用了50多种不同语言，包括缅甸语、梵语、希腊语、威尔士方言等小众语言，还有很多那个时代爱尔兰工人的专业术语，一页里面可能70%的词都不认识。”戴从容笑称，翻译《芬尼根的守灵夜》就是一场智力挑战。

　　在戴从容看来，乔伊斯的小说完全将生活的广度与宏大表达了出来，是能够改变读者思想的作品。“他的小说让整个世界像潮流一样慢慢涌现出来，带我进入到震惊的阶段。”戴从容告诉记者，让她坚持翻译工作的动力就是对乔伊斯的热情，“我也曾经想过放弃，因为高校里翻译著作并不算成果，但还是坚持下来了”。戴从容还告诉记者，她第一次读《芬尼根的守灵夜》用了一个月时间，而且是每天去图书馆，一遍读完后也没怎么懂，只是对大致情节有印象。

　　戴从容透露，目前在继续进行翻译工作的是注译本，就是有注释与阐述，而她同时也在考虑另一种没有注释的“造字”译本。“针对乔伊斯造的字，可能我也会造一些能表达他的意思的字。”戴从容笑言，“大家可能愿意花时间去猜测乔伊斯造的字，但是估计不会愿意去猜译者造的字，所以还是先把注译本完成，让读者充分了解了《芬尼根的守灵夜》后再考虑‘造字’版本。”

　　据了解，《芬尼根的守灵夜》在其他各国的翻译时间也特别长：法语版从1938年开始翻，1982年才出了全译本；意大利语版花了10年；德语版花了19年；波兰语版花了50多年。戴从容告诉记者，日语版前后经过了三个翻译家之手，第一个失踪了，第二个发疯了，直到第三个才翻译出来。

　　《芬尼根的守灵夜》还有相关各类词典

　　研究《芬尼根的守灵夜》的西方学者俨然已成了一个系统的学派。戴从容说，在国外已经出了很多版本的有关《芬尼根的守灵夜》的词典来解读。“比如《芬尼根的守灵夜人口普查词典》，专门研究小说中人名的，还有《芬尼根的守灵夜地理词典》，专门研究地名的。”

　　(周裕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