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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社会学家首创蚁族概念 在鲜花与骂声中前行

2012年09月29日 12:12 来源:深圳晚报 参与互动(0)

  廉思 “80后”社会学家,首创“蚁族”概念,近来推出新书《工蜂——大学青年教师生存实录》。

  深圳晚报记者 谭宇宏

  作为一名高校教师,廉思的名头可能不像易中天或于丹那么响亮,但如果提起“蚁族”这个概念,估计很多人都对它所代表的大学生低收入聚居群体有最直观的了解。2009年,“蚁族”成为中国十大流行语。2012年6月,《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收录了“蚁族”一词。因为首创“蚁族”概念,廉思从一个无人知晓的青年学者变成备受关注的“80后”社会学家。

  伴随着鲜花掌声和诘问谩骂一路走来,廉思和其团队始终坚持“社会调查”,“发现当代中国的现象和问题,并将之呈现出来,引发社会的思考,这是团队的使命和责任。”2009年推出《蚁族——大学毕业生聚居村实录》,2010年推出后续《蚁族Ⅱ——谁的时代》,今年秋季,他们推出了《工蜂——大学青年教师生存实录》,9月由中信出版社出版。

  谈及这些年的调查,廉思说,自己研究的都是知识青年,“因为意识到青年知识分子对国家、民族、社会的意义,才促使我展开研究。”从大学毕业生到高校青年教师,再到“80后”“90后”新生代的海归,廉思准备推出知识青年三部曲,他说目前已推出“蚁族”和“工蜂”两部,海归的问卷设计已经完成,正在展开调查,预计一年半的时间可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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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代的容颜”

  从1998年入读人大,继而读研,读博,毕业后到北大攻读博士后,任教对外经贸大学,廉思说,自己在高校待了14年,对高校教师最熟悉,了解他们的一些工作和生活情况,这是自己写工蜂的一个感性的原因,真正促使他做高校青年教师的研究,还是基于他对知识青年的关注。

  在廉思看来,“工蜂”是“蚁族”的老师,“工蜂”把知识传授给“蚁族”,“蚁族”把“工蜂”的思想带到社会中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高校青年教师就是“时代的容颜”,可以通过知识青年这个点,透视我们所处的时代和我们的国家,这是理解中国社会的一个路径和渠道。

  谈及个人身份,廉思直言,对“工蜂”这个课题研究来说,不是优势,反而是劣势。“你处在环境之内,太近了,会忽略很多有价值的东西,也会干扰你的研究,甚至你还被内化了,所以要在研究中把自己抽离出来。”廉思带领他的团队做调查时,要求不要写成“高大全”的“我的老师”式的作文,而是要把高校教师还原成普通的一个人,描绘出他们的喜怒哀乐,不做评论,真实记录下他们的奋斗、求索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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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垫工资做调查

  从2011年1月到2012年6月,一年半的时间,廉思带领30人的团队完成了高校青年教师的抽样调查。涉及北京、上海、广州、武汉和西安5个城市,共135所高校,发放5400份问卷,收回问卷5138份。

  “72.3%是压力族,近七成每月难有结余,84.5%认为自己处于社会中层及以下……”随着首份《中国高校青年教师调查报告》面世,“工蜂”一词变得广为人知。

  “‘工蜂’的体型小、位阶低,却是社会金字塔的中坚分子。”廉思告诉记者,如果“蚁族”描述的是底层大学毕业生,“工蜂”则更多凸显了凭知识资本而升入“夹心层”人群的困惑。

  当年《蚁族》中有一个大学生是真名,其他是代名,今年的《工蜂》中,有一个北大老师用的是真名,其他也是代名。

  廉思坦言自己也是“工蜂”,也要为生活打拼和挣扎,自己这些年做课题和社会调查时所遇到的困难和冷嘲热讽,数不胜数。“就拿‘蚁族’来说,印了将近10万册书,所得稿费和版税远不够调查的开支。以‘工蜂’为例,调查花了40万元。我自己是一名副教授,人微言轻,我所能申请到的课题经费最多不过五万八万,剩下的都是我垫进自己的工资收入去做调查。我们所做的研究不是闭门造车,不是憋在屋里就能写出来的。我自己也要到一线去发问卷。”

  “我们这种自发性社会调查,没钱没人,全凭借个人兴趣和爱好。科学的分层随机抽样需要完整的抽样框,这需要权威部门提供高校的青年教师名单,并从中抽取。但在目前条件下,我们这种调查团队也只能做到如此,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事实上,《工蜂》的作用并不仅是要提出这个概念,而是将这个群体的真实面貌拉到群众的视野中。作为国内第一个实现的全国范围高校青年教师调查,抛砖引玉,推动针对高校青年教师工作、生活各方面的改革,我们就达到目的了。至于更为科学严谨的调查研究,那是永无止境的。”针对社会上某些人对该调查的苛责,廉思如此“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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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我的团队

  廉思透露,他的团队有30人,都是“80后”、“90后”,大部分是北大、人大、清华、北师大和北理工的学生,还有一些已经毕业参加了工作,他们是最早的一批,从“蚁族”调查一直坚持到现在。这30人都是义务调查,利用晚上和周末开会研讨,没有任何报酬。廉思团队有三个特点:一是通过实地调查获得一手数据,坚持研究者必须“入场”,与研究对象面对面接触;二是通过专业优势互补加深对问题的理解。团队成员分别来自不同高校,不同专业,文理兼顾,各取所长。三是团队成员都是年轻人,没有职务高低,没有地位尊卑,大家都是主人,大家都是主体。这么些年来,团队的调查水平不断提高,磨合程度更加默契,研究能力不断加强。

  “‘蚁族’的关键词有两个:奋斗和梦想,《蚁族》这本书主要是呈现社会现象。如果你看到《工蜂》,你会发现,更多的是呈现纵深的东西。我们研究‘工蜂’,不仅给出了宏观的数据,给出了微观的个案,还有纵深的思考。”

  廉思说,“工蜂”的关键词有很多,比如坚持和妥协,自由与枷锁,东西方文化的冲突,出世与入世的纠结等等,难度很大,分化也很明显。有北大同学举过一个简单例子,同属40岁以下“工蜂”,历史系老师骑自行车,北大光华管理学院老师开高档轿车。理科“工蜂”申请的科研经费几百万元不算多,文科经费几十万元已不算少。谈“工蜂”很复杂,离不开高等教育制度、科研评价制度、人事管理制度以及与媒体的关系等等。

  廉思直言,当代中国并不缺乏观点,缺乏的是事实。我想,后人过几十年再看我们这个时代,他看到的不光要有宏大的叙事和冰冷的数字,还要有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他们的生活和他们的故事才最让人感动,这就是《蚁族》和《工蜂》的意义,这也是我们追求的目标。《工蜂》中约取了6个访谈,从历史的纵深来谈高校青年教师,从民国一直谈到现在,拿一句话来说就是,“读懂以来,理解当下”。

  谈及未来,廉思说,有了这些年的实地调查和一手数据的积累,团队将沉潜几年,力图做理论的深化和升华。

【编辑: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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