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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子女称南长街54号非梁启超故居 档案拍卖有悖遗愿(2)

2012年10月17日 14:36 来源:北京青年报 参与互动(0)
吴荔明(左)和梁柏有  摄影/本报记者 袁艺

  ■梁启勋后人:

  54号是梁启超“行营”

  孙军是梁启勋的外孙,1957年出生,今年55岁,从小生活在南长街54号。在他的印象中,这座院落很大,房子很高。

  由于这次拍卖的关系,北京匡时需要拍摄一部关于南长街54号的纪录片,孙军因此十分详细地回忆了从母亲梁思明女士等长辈那里听到的、关于这个院子和梁启超之间的事情。

  “(这个院子是)1917年盖成的,钱大概是他们兄弟俩一块出的,梁启勋多一点,梁启超稍微少一点,但是他们俩差不太多。”

  梁启勋后人称这个院子为梁启超的“行营”,“他只要到北京来办事或者是到清华来讲学的周末都在这儿住”。“那会儿我记得这个院里曾经非常热闹,非常风光,梁启超一来的时候客人非常多,不得了。马车、汽车从我们家一直排到南长街口外,一直到中南海西门那块,全在那儿等着。我妈说民国前后那些风云人物都来过。”

  孙军认为,南长街54号是梁启超在北京的固定住所:“不是临时住处,是相对固定的,因为家里很多东西就是他的东西。他们家在天津,他北京除了这儿没有固定的住处,清华周一到周五,在清华讲学每周六下午到这儿住。”

  “他1929年去世,这段时间,尤其是晚年,后来住的更多,最后从这儿进了协和医院,两次住院都从这儿走的。”

  孙军还记得母亲曾说过梁启超的一个习惯:“他每天晚上吃完饭就要打两圈麻将,他打麻将谁都不能说话,因为他打麻将的时候在构思要写的东西,他写东西都是晚上写。他也总是输,他不考虑输赢的事。”

  对于此次拍卖的梁启超在南长街54号使用的家具,孙军表示:“书桌跟饮冰室一样,基本都是一种木头,原来的地毯、沙发,所有的家具跟饮冰室是同时定了两套,一模一样的,特别是沙发,很多家具,橡木家具、柚木家具,是同时做的,很难分清楚他们俩谁是谁的东西。”

  ■南长街54号身世难查

  关于南长街54号营造经过、产权属性的文字记载很少,《新会梁氏·梁启超家庭的文化史》一书写道:“1914年11月,梁家买下北京城内南长街的一栋房子,成为启勋的住宅。”这种说法显然过于简单,并且与梁启勋后人回忆不符,但即使这种不确切的记载,数量也很少。

  《梁启超传》作者、文化批评家解玺璋认为,南长街54号可以肯定是梁启勋的房子,对于梁启超来说,那里是他在北京的一个重要落脚点,但还不能说是梁启超的故居。

  比较详细的营造资料来自于一份梁启勋的自述:“自1911年至1914年我是卖文为业的。1914年下半年在财政部当一个小职。1918年将七年积蓄在南长街买得一块空地……用碎砖下材,筑得瓦房和灰棚等大小四十间。”这份自述并没有提到梁启超,不过,该材料来自于网络,其真实性尚未得到确认。

  还有一种说法称,梁启勋建房资金不足,梁启超解囊相助,之后梁启勋有意归还,被梁启超拒绝,称“反正我也会去住”。这种说法符合兄弟之间的处事常理,不过,这仍是基于记忆的转述,没有直接证据。

  对于梁启超之所以没有在北京买房的原因,相关记载倒是比较详细。《梁启超年谱长编》中收录梁启超1912年给梁思顺的信中写道:“吾十年来,颇思念北京房子,谓为安适,今乃大觉不便,汝二叔更大打击,吾初亦有迁居北京之意,今不复作此想矣。非惟房屋不佳,即应酬亦不了也。”

  1912年11月,梁启超回国,北京各界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袁世凯也以最高礼遇接待梁启超。随后的日子,梁启超频繁入京,参与新政府的活动。此时正值俄国扶助外蒙独立并签订《俄蒙条约》,明确不准中国军队进入外蒙,国内一片哗然。政府无所作为,各方力量邀请梁启超入京出谋划策,梁启超在给长女梁思顺的信中写道:“政府狼狈求救,社会沸热如狂,吾处其间,应付殊苦。……冯国璋则一日两至。”

  可以看到,梁启超本人很想定居北京,但无奈北京应酬事务过多,且政局不稳,而强烈建议梁启超不在北京定居的,正是梁启勋。因此,梁启超在北京没有属于自己的住所,南长街54号是临时住所之一,在梁启超的一些书信中,也常可见“南长街”的内容。

  ■两兄弟后人关系疏远

  梁启超1929年去世,生前与梁启勋关系十分密切。后者仅比梁启超小三岁,一直生活到“文化大革命”前夕,他的一生没有梁启超那么轰轰烈烈,不过词学方面在现代学林占有一席之地。

  清末,戊戌变法失败,梁启超流亡日本,梁启勋则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学习经济。在梁启超结束流亡回国之后,梁启勋随行左右,帮助梁启超打理公私事务。梁启超在写给女儿梁思顺的信中曾感叹:“汝二叔现在为我身边刻不可离之人。每日代我会客办事、出纳金钱、管理寓中诸务,亦无一刻暇。”20年代,梁启超因病住院,生活上更离不开梁启勋的照顾。梁启超长子梁思成与林徽因二人结婚的文定大礼也是梁启勋在“南长街54号”帮助操办,与新人在加拿大举行的婚礼比肩而重。

  不过,这种密切的关系并没有在其后人当中得到延续,事实上,梁启超后人同梁启勋后人之间,已经没有了来往,这也是此次梁启勋后人拍卖梁氏档案遗存,而梁启超后人事前毫不知情的原因。

  关系破裂主要是因为,梁启勋在抗战期间曾出任伪职。

  梁柏有女士回忆道:“抗战期间,梁思成带领弟弟妹妹,跟梁启勋断绝关系,当时我们正在上中学……”

  梁启勋的外孙孙军也曾谈到这段历史,不过,在孙军的描述中,梁启勋“身在曹营心在汉”,在日本的联合准备银行工作期间,搞了很多日本金融商业方面的情报,通过次子梁思睿送往抗战陪都重庆。

  这段历史导致了两家人的隔绝,正因为如此,梁启超后人对拍卖方在宣传措辞中常用笼统的“梁氏后人”感到不满,希望对方能在措辞上更加严谨。

  1929年1月19日,梁启超病逝,其子女遵其遗嘱,将他在天津“饮冰室”书斋的全部藏书2831种、41470余册捐赠给国立北平图书馆(现国家图书馆前身)。1997年4月,少量梁启超文物又被其子女捐献给第一历史档案馆。

  据梁思礼回忆,梁启超曾给后人说过,他的东西要捐献给国家。因此,梁启超后人从来没想过梁启超的东西会被拍卖。

  “现在别人要卖,我们感到遗憾。”梁思礼先生说,“我们只是想表达我们的态度,希望把历史交待清楚。至于拍卖本身,和我们没有关系,也不想挑起什么争端。我们这次把态度说清楚了,今后不想再说。”

  1966年,也就是梁启勋辞世之后的第二年,“南长街54号”没能逃过“文革”抄家的厄运,许多珍贵文物、信札、照片、股票焚毁、遗失。1982年,梁启勋后人搬离。

  如今,不到百年的“南长街54号”难逃被拆迁的命运,昔日官贾盈门的大宅,只剩下孤零零的院门和一片废墟。

  (本版资料图片为匡时拍卖公布图片)

【编辑: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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