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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遗保护持续升温 传承及保护方式问题仍待解

2012年11月01日 13:26 来源:山东商报 参与互动(0)
非遗保护持续升温传承及保护方式问题仍待解
李景春和他的彩印花布。 记者 朱德蒙 摄

  10月30日,山东省汶上县中都民俗馆开馆;10月20日,山东民俗文化陈列馆开馆……如今,随着各地民俗馆的建馆、开馆,非遗保护也在持续升温中。非遗人、政府、民间多方互动,力图保护历史淘洗流传下的传统民间民俗文化,然而如何延续传承,传统保护与生产性保护孰重孰轻、如何把握等一系列的问题,都是焦点之争。

  非遗保护,只为不断代

  10月20日,山东民俗文化陈列馆在济南大学开馆。四大展厅,陈列着山东省内极具代表性的非遗器物,吸引了大批观众和学生的驻足。今年9月,第二届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博览会在台儿庄举行,人潮涌动的山东17市展馆丝毫不逊色于由全国各省市联合组成的中国馆。

  如今的非遗,开始渐渐成为民众追捧的热点。在民俗馆、非遗博览会上,民众见识到的不仅仅是代表性非遗器物,还有通过现代化生产性保护“改造”而成的“新鲜事物”。

  但是,也总有例外,在济宁展区,59岁的农民李景春和他的彩印花布却显得形单影只。

  没有多余的点缀,带有浓厚乡土气息的五色花布一字铺开,略显“土气”,然而李景春却告诉记者,这些都是能够出口海外的“时髦货”,“你看这几个喜鹊的,还有富贵吉祥花的,外国人都很喜欢。”

  传承4代,做了40多年彩印花布的传承人李景春告诉记者,自己最自豪的事情是这一生积攒下的2000块刻板和数不清的花布。然而今年59岁的他最忧愁的却也是这2000块刻板的传承问题,“我们家是传男不传女,不传外人,我只有4个女儿。”而且,这个在过去嘉祥农村几乎每家都有的物品,如今早已成了淘汰产品。

  彩印花布,流行于山东济宁嘉祥一带。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当地农村女孩出嫁时必备的包袱。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如今的彩印花布正在失去它的功用,更多的是作为工艺、装饰品、礼品。“这个活不能当正式工作来做,要是做这个,连饭都吃不上。现在的快速发展对于传统手工艺的冲击太大,以前在农村嫁娶,谁家不用?但现在哪还有人用这个,孩子们当然也不愿意学。曾经它是一种谋生手段,从我祖辈开始,就卖颜料、印包袱,传了几辈子的技艺,到我这里丢了就说不过去了。我没有儿子,女儿们也不愿意学,因为大女儿是学美术的,所以传给了大女儿。她会画,但还不会做刻板。”李景春说道。

  事实上,在第二届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博览会上,面临传承问题的非遗项目不在少数。彩印花布不是特殊的,更不是唯一的。

  生产性保护不是机械化生产

  百度百科记录,非物质文化遗产(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定义,指被各群体、团体、有时为个人所视为其文化遗产的各种实践、表演、表现形式、知识体系和技能及其有关的工具、实物、工艺品和文化场所。

  目前,山东全省共有国家级非遗名录153项,省级419项,市级1465项,县级4720项,大部分市和县(市、区)已公布了第三批名录。全省形成了较为完善的国家、省、市、县四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体系,全省共有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50名,省级传承人262名。

  作为非遗大省,信手拈来的山东省非遗项目比比皆是,如东阿阿胶、周村烧饼、济南面塑、杨家埠年画、潍坊风筝等等,然而相对的,观众不熟悉的,正在面临传承、生存困境的濒危非遗也同样不容小觑。“这是一个关于传统保护还是生产性保护的问题。濒危的传统老技艺需要保护,然而社会发展必然会有现代元素的加入,市场化、经济运作必定会要求生产达到一定的规模,这势必会走上机械化生产,传统工艺就不是非遗而是现代工艺品。现在我们慎提产业化,因此才会有了生产性保护一说。可是我们要清楚,真正的非遗应该是手工传承的。其实,可行的方案应该是将传统保护与生产性保护分别进行。”山东省民俗学会副会长王丕琢说道,例如莱芜锡雕,“将传统和现代生产分开做,我们说的现代化生产,不是制作上的形成规模而是经营上形成规模。”

  保护不是只此一家而是海纳百川

  当单个的手工传统生产遭遇大规模的现代化生产,势必会遭受冲击。然而这在王丕琢看来,传统并不等于无人问津,“还是会有人需要,有些人就喜欢传统手工艺。真正的民间艺术品自古走的就是高端路线,例如云锦在古代也是皇帝才能穿,皇帝才能消费得起的高端产品。非遗一定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有的它就是阳春白雪,有的则是下里巴人,例如泥塑、风筝,它从传承开始便是民间老百姓之间流传的民俗。”

  同样,在经历了历史时空优胜劣汰之后的这些传统技艺,在面临机器化、现代化生产这个前所未有的难题前,产业交易会、博览会成为近年来宣传、保护非遗的流行方式。有些民间艺人、传承人可能一年都要奔波于全国各地、甚至海外参加博览会。王丕琢却认为,艺人参加博览会虽然会起到宣传非遗的作用,但是过犹不及,也可能将是一个“隐患”。

  “艺人们走出家乡参加博览会、交易会,走出了自己原有的创作空间来到博览会,他可能会碰到其他地方前来参加的和他同种技艺的民间艺人,如很多地方都有的泥塑,这些艺人看到别的技法,他就想要学习借鉴,就想要添加到他自己的创作中。他的创新,事实上也可能让他的作品失去了独有的文化价值,成为普遍、共有的特性。”王丕琢说。

  同样,在非遗博览会上,观众欣赏到多种多样的非遗项目,或许一个剪纸就有十数家,一个泥塑就有数个派系,但人们记住的往往是作为项目传承人被重点推荐、也是最著名的那一位。

  其实,除了最富盛名的,传承和正在坚持这项技艺的还有很多人,他们的技艺可能不是最棒的,但是同样也是别具特色的。“济南面塑大家都知道,但是我们往往只注意了代表性传承人,所以其他传承人可能就面临着无人问津的困境。当我们在看到最有名气的那个的同时,其他的也不应该忽视。”王丕琢告诉记者,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传承和保护。

  保护过“度”结果是“变味”

  事实上,当老传统技艺在经历着如何延续、传承的考验时,还有一批民间艺人也在跃跃欲试,试图加入非遗这个大家庭中。虽然每年几千到万元的资金扶持并不是很多,但是“非遗项目”和“传承人”这两个头衔,实在诱人。在第四届山东文化创意产业博览会上,一直想要申请非遗的布编艺人周孟新因为不知道怎样申请非遗和申请传承人而苦恼。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王丕琢表示,“非遗项目必须是经过群众认可,有文化内涵、有历史、有传承的项目才能申报。”而没有传承,只是独创、或者改编,只能称为现代工艺品。“非遗申请要经过层层申报,首先要到当地文化局申请,被列入县级名录后,才能申请市级名录、然后省级名录、国家级名录。而传承人则必须是先列入非遗名录才可以申请。”王丕琢说道。现今,为了保护濒危传统民间民俗文化,非遗保护势在必得。也因此,一些“有心人”借机将“保护”错用,滥竽充数或是直接将非遗保护“变了味道”。“例如惠民胡集书会,这个在每年正月12日到17日,在惠民胡集镇举办的艺人交流、收徒、祭拜、表演的集会,因为它的特定时间、特定地点和特定人群而被选入非遗名录。当然这个在过去盛行的集会,到现在已经逐渐名存实亡了,幸而当地政府提前意识到,所以每年拿出专项资金请这些艺人去当地表演,扶持艺人。当胡集书会列入非遗名录后,因为想要“探索”保护而举办“‘五一黄河森林公园胡集书进济南’,这样‘异时异地异人’的表演,但这早已不是惠民‘胡集书会’,它成了一次曲艺汇演,举办一年便停办了。”王丕琢告诉记者,非遗保护需掌控有“度”,不然很可能会在探索过程中“好心办了坏事”。

  (朱德蒙)

【编辑:于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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