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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中国应该有一家属于昆曲的专门剧院 查看下一页

2012年11月07日 14:51 来源:杭州日报 参与互动(0)
白先勇:中国应该有一家属于昆曲的专门剧院
    白先勇 当代著名作家,1937年生于广西桂林,国民党高级将领白崇禧之子。取得爱荷华大学硕士学位后,到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教授中国语文及文学,并从此在那里定居。出版有短篇小说集《寂寞的十七岁》、《台北人》、《纽约客》,散文集《蓦然回首》,长篇小说《孽子》等。 1

  11月10日,因为第199场青春版《牡丹亭》,白先勇再次出现在杭州,脸色红润,神清气爽,说话间眼波流转,眉梢传情,一颦一笑间,像附上了《牡丹亭》中人的魂儿,浑身上下透着昆曲唱念做打的味道。

  七年前见过白先勇的人忍不住一声惊艳,哎呦,他怎么就不老呢?

  下午两点,新闻发布会开始,自然,白先勇是主角,他一直讲昆曲的好。新闻发布会后主办方为杭州四、五家纸媒安排了一个小群访,他继续讲昆曲的好。之后,是杭州日报单独约的一个专访,他不可遏制地把话题引向昆曲的好。

  有人说,对于美,白先勇有一种近乎宗教般的信念,很少看到一个人对美的事业可以如此执着。

  每到一地,只要他在,都是他站出来面对媒体的采访,一遍一遍,不厌其烦,“我是一个传教士,我的使命就是让大家都知道昆曲,我要不停地讲,讲到大家相信为止,我想让大家来看我的戏,我就心满意足。”

  以前是写作教书,一个人的事,关起门来就可以。现在不行,作为青春版《牡丹亭》的总策划、昆曲“义工”的白先勇,要“共襄盛举”,要打开门,把企业,媒体,名人,大学生,普通人都拉进来。

  最大的问题是钱,到处找钱,满世界找钱,为青春版《牡丹亭》的各种演出费用募捐,白先勇称之为“化缘”,东家讨点,西家要点,真是行脚僧的活儿。

  不止如此,他还要考虑很多细节,比如,当日在江南会,为媒体演哪一折?他一想,到杭州了,那就演《如杭》吧。新闻发布会上讲什么,他还是想讲出点新意,之前几天心里就琢磨上了。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相当多观众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去看青春版《牡丹亭》的,但事实确实如此——作为“小诸葛”白崇禧的儿子,人们对他的传奇家世充满了好奇;作为一个四十岁就已名满天下的文学大家,人们想在昆曲中寻找到作家的另一种风格和气质;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毫无疑问,很多人与昆曲结缘,与白先勇的不遗余力有关。

  这么多年,累吗?

  哎呀,确实很累很累,太辛苦太辛苦了,三天六夜都讲不完。

  但,其辞若憾焉,实乃深喜之。

  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他承认,青春版《牡丹亭》已经成功了。

  那么,一座城,一座当年策划出新编《十五贯》的城,一座“一出戏救了一个戏种”的策源地之城;

  那么,一个人,一个视推广昆曲为己任的人,一个以一己之力吸引无数人关注昆曲的人;

  那么,一座城和一个人,渊源交错,他们的命运会在这个城市的某个点,或者某条纵贯线上交际吗?然后,酿造出一段唯美的情话,永远传唱吗?

  那么,先生,您会为杭州停留下您的脚步,在杭州写一本《杭州人》,像写《台北人》那样吗?

  哈哈哈,哎呀,这个,这个……

  好了,不为难先生。

  那么,先生,您愿意像张艺谋打造《印象西湖》一样,在西湖边打造一出白先勇的西湖版《牡丹亭》吗?

  这个,我会考虑的,我想我愿意的。如果方方面面都有这个想法的话,我愿意来做这件事。杭州是这样美好的一个城市,旅游又这么发达,太适合演《牡丹亭》了。花港观鱼那边有一个景点叫牡丹亭,我去看过,很美。

  自称为“跑码头的”,“江湖中人”白先勇自然知道在别人的地头该先说什么。

  七年之后,第200场演出放在了国家大剧院,国家大剧院演出前一场放到杭州大剧院,按白先勇的说法,意义重大。

  2004年,青春版《牡丹亭》台北世界首演,录制了第一套很有历史和收藏价值的DVD,当时是和浙江音像出版社合作,这次演出,又是和浙江音像出版社合作。

  演出的第四场,在台北、香港、苏州之后,就到了杭州,参加第七届艺术节。白先勇印象特别深刻,是在东坡剧院演的,效果非常好,三天都是满座。然后应潘云鹤校长的邀请去浙大,1000个座位,3000个学生来抢,让他很感动。

  后来,青春版《牡丹亭》第100场的纪念DVD是在杭州大剧院制作的,七天时间,白先勇一直守在那里,看了七天。杭州大剧院舞台的深度令他印象深刻,非常适合演《牡丹亭》这样的戏。

  昆曲本身,明清时代,杭州就是苏州之外的昆曲重镇,杭州人洪昇写下了《长生殿》,《玉簪记》的作者高濂也是杭州人,去年,白先勇推出了创新版的《玉簪记》,在昆曲的历史上,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作品和非常伟大的作家。

  原来浙江昆剧团的团长周传瑛,在《牡丹亭》中扮演的是柳梦梅,后来,周传瑛把这个角色传给汪世瑜,汪世瑜又传给俞玖林(青春版《牡丹亭》主演),白先勇认为这是一种隔代遗传,某种程度上,青春版《牡丹亭》,也就继承了浙昆的气质。

  在青春版《牡丹亭》最初排练的时候,汪世瑜老师去苏州住了一年,把整个戏磨了下来,他的夫人和其他人也都经常过去帮着出主意。其中好几个折子是浙江京剧团团长翁国生导出来的,杭州很多文化精英的心血都在里面。

  实际上,昆曲和杭州的关系远不止如此,昆曲“传”字辈是从苏州昆剧传习所走出来的,但他们有所成就,成名成家是在杭州。众所周知的“一出戏救了一个戏种”,策划之地在杭州,就在西湖边。

  那一答可是湖山石边,这一答是牡丹亭畔,嵌雕栏芍药芽儿浅,一丝丝垂杨线,一丢丢榆荚钱。线儿春甚金钱吊转。

  青春版《牡丹亭》,杭州很多文化精英的心血都在里面。

  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注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白先勇什么时候和昆曲结缘的呢?

  有一个广为流传的说法,他9岁那年,在上海跟着家人去美琪大戏院看梅兰芳、俞振飞的《牡丹亭》中的《游园惊梦》,“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那一段婉丽妩媚、一唱三叹的曲调,深深打动了白先勇。即便多年以后,每每听到这个唱段,他仍有一种“浑身起鸡皮疙瘩,魂飞天外”的生理反应。

  1987年,白先勇到上海复旦大学讲学。那是他39年后首次重返上海。最后两天,听说上海昆剧团蔡正仁和华文漪主演的最后一场《长生殿》正在上演,“我以为‘文革’完了昆曲没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大戏,看完后,哎呀,震撼,感动。”

  于是白先勇跑到后台去看演员,要请大家吃饭。那时,上海好一点的饭馆还不多,由于白先勇是临时说要请客,而稍微有点名气的地方全都客满了,突然不知道谁提议去“越友餐厅”。

  白先勇听后不动声色。那家餐厅在汾阳路150号,就是白家以前在上海的老房子。

  时隔39年回来,请客居然就请到自己家里去了。

【编辑: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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