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悼念于是之：绚烂之极，归于平淡
参与互动(0)本报记者 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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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话剧我们就不能不提到《茶馆》，而说起《茶馆》我们就不能不提到于是之，人艺前院长曹禺说过：“《茶馆》是中国话剧史上的瑰宝，而于是之则是撑持这瑰宝的平民艺术家。”正是以《茶馆》为代表的好戏，以于是之为代表的好演员，绘就了解放后中国话剧发展史上的巅峰辉煌。1月20日17时19分，一个晴天霹雳震动了话剧界，北京人艺话剧演员、著名表演艺术家于是之因病医治无效在北京去世，享年86岁。又一位话剧大师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让我们缅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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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界的“梅兰芳”
于是之原籍天津，1927年出生于唐山，后迁至北京。贫寒的家境让他少年时期过得非常艰辛，15岁起曾做仓库佣工，后当抄写员。17岁时，他参加了辅仁大学的业余剧团———沙龙剧团，在长安戏院参加演出了黄宗江编剧的《大马戏团》以及《第二代》、法国喜剧《牛大王》。于是之的舅舅石挥是著名演员和导演，在舅舅的熏陶下，他的演技也日益渐长。1945年，于是之考入北京大学西语系法文专业，学习不久因失业随之辍学，从此便正式参加了职业话剧团体。
1951年初，于是之在老舍的名剧《龙须沟》中出色扮演了程疯子这一角色蜚声剧坛。1958年于是之在人艺院长焦菊隐导演的老舍名剧《茶馆》塑造的茶馆掌柜王利发的艺术形象，更是奠定了他话剧表演艺术家的地位。此外，他在《长征》、《关汉卿》、《雷雨》、《名优之死》、《女店员》、《丹心谱》、《请君入瓮》、《洋麻将》等剧中创作的角色，都取得成功。
数十年来，于是之在话剧舞台上成功塑造了29个经典人物，折服、感动了一批又一批观众。被观众誉为话剧界“梅兰芳”、“话剧之神”，这些他都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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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成老舍修改剧本
“装龙像龙、装虎像虎是传统的名言。做到了也很不容易，但有时我也会狂妄地想，难道这就够了吗？我总觉得我们演员也得有一双文学家那样深邃的眼，和一颗为认识生活而上下求索的心。演员比起作家和导演来更容易出名，但不能为了一时的名利所惑。我要大声地疾呼，要提高多方面的修养、文学的、美术的，以及所有的！我们必须成为自己所属的专业的学者！”这是于是之曾经写下的一段文字。
于是之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演“程疯子”，他写了《程疯子传》，在几个月的排戏过程中每天写心得日记，记录他对角色理解的变化和演出心得。演“老马”的时候，他反复读原著，回忆过去认识的老人，到前门外与老车夫交朋友，用30岁的年纪体会70岁老人的老、冷、饿、累的感觉。他曾经泡茶馆、串胡同儿，四处寻访曲艺界的名角儿，拜访落魄的老艺人。他可以为了一个眼角的细纹凝思，也可以为了一个兰花指手势而苦练。难怪有人说，于是之，简直就是在用巨大的劳动换十几分钟的戏。
“没有棺材，没有寿衣啊，只好给自己预备着点值钱的……”《茶馆》里最经典的一幕，是剧中常四爷、秦二爷以及于是之饰演的王掌柜，三位老人撒着捡来的纸钱……最后只剩下王利发一人，他拿起腰带，步入内室，凄然自尽。这段戏堪称中外戏剧史上的绝唱，倾倒了无数观众。可谁能想到，在老舍先生一开始的剧本里，并没有这段剧情。而促成老舍修改剧本的，正是于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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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舞台“抽干”生命
于是之确实成功了，但也为舞台生涯付出了代价，多年劳心伤神的舞台生涯磨损了他的生命质量。因为病痛，于是之65岁时已不能开口说话。“也许是我在舞台上话说得太多了，上天惩罚了我，让我现在再也不能说话了。”在得病之初，于是之曾这样写道。
1992年7月16日晚上，《茶馆》在首都话剧院的告别演出。那天，于是之上台前预感可能会出毛病，果然，在这场演了几百场的戏中，他忘了一句词。虽然和他搭档的蓝天野随即补上，观众根本没听出来，但他给自己背上了沉重的包袱。谢幕时，于是之脸上又是汗又是泪。他拱手哽咽着说：“最后一场，我没给大家演好。实在对不起。”不少观众涌上舞台，请他在“茶馆演出纪念”的T恤上签名，他写了这样一句话：“感谢观众的宽容。”
当时剧院二楼一位刚上初中的女孩，用童声向于是之高喊：“王掌柜，永别啦！”全场观众眼眶湿润了……
自那之后，于是之告别了舞台。他衰弱得非常快，很快就不再能说话，就像是生命的所有情感与力量都已抽干，献给了他的观众和他的角色。
斯人已去，但他的艺术形象在艺术的舞台上会永远定格，这就是于是之。
众名人纷纷悼念于是之
于是之先生逝世的消息传出后，很多著名演员均在微博表示了哀悼之情。
濮存昕：于老看着我长大，我看着他变老。
梁冠华：四角儿跟扶！本家儿赏钱一百二十吊！一百二十吊！(《茶馆》经典台词)
冯远征：是之老师一路走好！
姚晨：先生千古。
柯蓝：于先生乘鹤仙游，天上茶馆开张。
王刚：“绚烂之极，归于平淡”一代大师仙逝，祭！
徐峥：王掌柜走好！
1.《茶馆》里深入人心的王掌柜形象。
2.《茶馆》里的经典场景。
3.《龙须沟》剧照。
4.《骆驼祥子》剧照。
5.《雷雨》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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