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女儿不算经纪人，算是我的助手

莫言昨日亮相《盛典》首发仪式。

　　第23届全国图书交易博览会昨天在海口揭幕。诺奖得主莫言出现在多个场合，成为书博会首日最大亮点。然而在本报记者眼中，现在的莫言已和获奖前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些变化与其说是外界干扰导致的，不如说是莫言担心这些干扰的后果而被迫采取的行动。本报海口 专电特派记者 郦亮

　　女儿“挡驾在前”

　　昨天上午10点30分，本报记者在莫言获得诺奖半年后第一次与他相见。莫言由一群人簇拥而来，看到记者，他微微抬了抬手，嘴角略略蠕动，是在打招呼了。但是他没法停步哪怕半秒。旁边的助手拉着他，后面的安保推着他。这一面如此匆匆。

　　仅仅一年前，在复旦大学开完一个研讨会后，莫言还很坦然地站在记者面前，一副有问必答、来者不拒的样子。可昨天，更多的市面属于莫言的女儿管笑笑。

　　在《盛典——诺奖之行》首发式上，管笑笑出面介绍父亲的书足有10余分钟，和父亲后面的讲话旗鼓相当。莫言说，女儿虽不算经纪人，但确为他的助手。“现在又是出版，又是会议，又要演讲，一个人吃不消。需要女儿帮我处理日常事务。”莫言郑重介绍女儿。现场一个知情人对本报记者说，不堪干扰的莫言现在态度很坚决——要找莫言，就得先找管笑笑。

　　面对获奖后始料未及的持续干扰，已不由自主的莫言，还在努力掌控局面。请女儿当助手是其一，写《盛典》亦是努力。还没有其他诺奖得主，会在得奖后那么快就写出这种回顾性的文字，莫言说他本也没想这么早写，实在是外界对他断章取义的想象太多，要他本人作出回应的诉求太多，便索性写一本书“广而告之”。

　　要给自己打气

　　一个作家最有主导权的就是自己的文字。而当莫言发现自己在被东拉西扯中，似乎渐渐失去对写作自主时，他便显出了一丝焦虑。在本报记者与莫言的多年交往中，他面对任何问题都如大山一般沉稳，让人觉得这个人是无法被攻破的。但是昨天，莫言竟有一点小小的感性。

　　他说，应该注意到诺奖对获奖者的影响。像莱辛，获奖时已经82岁，创作的盛年已过去，诺奖对她而言便只是一种荣誉。而有的作家获奖时五六十岁，正值创作盛年，不能让荣誉影响了创作心态。“有的人得奖了，就觉得高人一等。有时还会有很大压力，生怕让人觉得‘得了奖就写不好作品’，所以写新作特别用力，放不开，反而没法发挥正常水平。”莫言这话当然也是对自己的告诫。

　　比心态更现实的问题是，仅在最近一个月，已参加多次公开活动的莫言，何时让自己回到安静的书桌，这才是他最焦虑之处。“我希望‘莫言热’能快点过去，转变为‘文学热’。”莫言恳切地说：“别总盯着我一本书，中国当代还有很多优秀的作品。”

　　“忘掉这一切，才能写好一部小说。”莫言像在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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