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小苹果":有多少对艺术本身的尊重？

　　《老男孩之猛龙过江》的宣传曲《小苹果》自发布以来，就“血洗各大网站，听到抖腿停不下来”。“从萌妹子到广场大妈，从杀马特到小正太，从广东校园到北方爷们，众多网友上传了自己模仿或制作的苹果舞，而唱吧等歌唱类软件也出现了《小苹果》K歌大赛”，再造就风靡网络空间和现实世界的“神曲”。

　　有媒体亦指出，从网络到手机、广场、健身房、校园，《小苹果》一夜走红；其成为今夏又一神曲的线路，也基本复制着《最炫民族风》、《江南style》相似的网络传播途径，“大V转发、引发讨论、全民模仿”。对此，《小苹果》的作者王太利称，“我写这歌，只是想向复古迪斯科致敬，我的音乐启蒙就是当年看大哥大姐在街上跳迪斯科”，并认为《小苹果》大受欢迎就在于“让大家什么也不想、没心没肺high起来”。另一位主创肖央则认为，《小苹果》传达了快乐，“这是人类对音乐本质的第一反应。”

　　虽然《小苹果》由于“没什么原因、就是为开心”而受到追捧，但是其中又有多少对艺术本身的尊重呢？稍有理性的人会想，音乐艺术的功能啥时候变成了只会让人不假思索、没心没肺地跟着模仿、蹦跳，不知所云地“快乐”着？或许这就是为何自这首新“神曲”诞生之日起，会引起“浅薄”、“没有音乐性”、“让人眼前一黑”争议的根由所在吧？

　　喜欢人也许会说，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精神消费方式。这或许是最好的辩解理由，但也隐含了一种对无知、不去独立思考的纵容。或许人人乐于其中的原因，就在于当我们或是旁观，或是参与“苹果舞”，吹着《江南style》的《最炫民族风》时，大家在精神需求上都不再认真了，“现在不就流行这个吗”，也不去想那么多只有“异类”才去关心的问题。

　　但是，笔者认为，时间是最公正的评委。在时间的面前，“没有最俗，只有更俗”的逻辑是容不下身的。“神曲”之类的网络文化快餐，终究上不得真正的“台面”。国人如果长期抱着这样一种“没心没肺”的“全民娱乐”心态，精神上的“缺钙”只会越来越严重。而像《小苹果》这样的畸形儿，由于其本身缺乏底蕴，无法直指人心，感动受众，必然无法长成文化“大苹果”，生命力又会有多久呢？

　　同时，笔者也不妨多嘴一句。从个人而言，如果我们连最基本的“文化自觉”都没有，在精神上连美丑都无法审视清除，我们又怎能培养真正的理性呢？没有理性，我们又怎能恰当地表达利益诉求，捍卫自己的合法权利呢？那就是，要么你是心甘情愿地让渡自己的精神，要么你就是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别人夺走你的精神。从国家、民族而言，历史早已证明，一个在文化上没有高度自觉、不能推陈出新的国家和民族，文化上必然会“失根”，必然会成为奴仆，终究会消失在历史的虚空之中。

　　故而，应像远离毒品那样，《小苹果》还是少吃、不吃为妙。

　　文/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