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时羊昙醉后恸哭西州城 悼念舅舅谢安

　　□杨松涛

　　今年是羊年，想到了南京历史上有位姓羊的名人，以及和他有关的一则历史典故，这就是羊昙醉后恸哭西州城的故事。1500年后，民国名人郑谦哀悼舅舅陈作霖的挽联，就引用了羊昙恸哭西州城的典故。

　　西州城与东府城都是东晋时筑的城垒。《南京建置志》介绍，“西州城，即古扬州城，为扬州刺史的治所。”扬州是当时的行政区划之一，辖境包括江淮之间及江南等地。后来会稽王司马道子任扬州刺史时，把州治办公场所从西州城迁到建康城东部自己的住宅里，称东府，西州城便改为丹阳郡的治所。晋安帝时东府被扩建成了东府城。每当建康有事，必置兵镇守。与西州城一起护卫台城。南朝梁绍泰末年(556年)东府城被焚毁。

　　羊昙醉后触景生情、恸哭谢安一事就发生在西州城。

　　羊昙是东晋大臣、著名政治家、军事家谢安的外甥，也是当时的知名人士。他善唱歌、懂音乐，与善唱挽歌的桓伊、善唱《行路难曲》的袁山松并称“三绝”。喜欢音乐的谢安对这个外甥十分看重，曾把与谢玄下棋赢来的别墅送给他。

　　谢安去世后，士林哀悼，羊昙更是悲痛，甚至“辍乐弥年，行不由西州路”。就是说，他整整一年都没有唱歌、没有听音乐，外出和回来也不经过西州城，而是绕道而行，怕触景生情，引发哀伤。

　　一天，羊昙在石头城喝得大醉，回家时信马由缰，一路高歌，不知不觉走上了通向西州城的路。到西州城时，他问这是什么地方，听说是西州城，悲痛不已，鞭打着马去敲打城门，高声念着曹植《箜篌引》中的诗句：“生存处华屋，零落归山丘”，然后“恸哭而去”。

　　后世的文人作品中常以“西州城”、“西州门”、“西州路”、“西州泪”等来比喻感旧兴悲、悼念亲友的哀痛之情。

　　1920年，被誉为古城南京最后一位“通儒”的陈作霖(字雨生，晚号可园老人)去世后，他的外甥郑谦哀痛不已，挥泪书写了一副挽联，敬献在可园老人的灵前。联云：“驱车过西州门，念及昊天罔极之恩，不能自己；读史至亭林传，观其诸甥相报之厚，我则何如？”

　　郑谦是陈作霖三妹之子，从小被寄养在南京的外婆家，陈作霖对这个外甥有抚养教育之恩。所以郑谦上联以羊昙痛哭谢安一事，来比喻自己对舅舅的哀悼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