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革命军二次东征占海丰：周恩来预建农军助胜(2)

　　这次克复海丰，农民自卫军可谓功不可没。早在20世纪20年代初，彭湃就发起了海陆丰农民运动，海丰农民最先组织农民自卫军，并建立了农民自卫军教练所。陈炯明对自己老家爆发的农民运动最初抱持宽容与支持的态度，其目的是说服彭湃为其服务。1925年6月第一次东征时，周恩来和东征军的苏联军事顾问鲍罗廷、加伦曾住在澎湃家中。周恩来十分重视武装工农群众，壮大工农革命队伍。当他发现农民军缺乏骨干和经验，就委派黄埔二期生李劳工为该县农民自卫军大队长，另派二期生吴振民、卢德铭、宛旦平等为教官，协助训练农民自卫军。他还指令政治部的李公侠把缴获的400多支枪送给了海丰农民自卫军，从而大大鼓舞了海丰农民的革命斗志，促进了当地农运的发展。党军暂时撤出海丰后，陈炯明部和地主武装重占海丰，对农军家属进行了疯狂的报复，逮捕并杀害了李劳工，还捣毁了澎湃的家。此举更加激发了广大农民的革命热情和对叛军的仇恨。第二次东征开始后，海陆丰农民自卫军在吴振民率领下积极开展行动，打击地主武装。

　　本来陈炯明部署在海丰的部队有洪兆麟部5000人，谢文炳有3000人，战斗力比较强。但战斗还没有开始，由吴振民和卢德铭领导的农民自卫军4个支队，已经埋伏在城里。当农民军得知东征军已经来到海丰附近，立即向县公署进攻，枪声一响，洪兆麟以为东征军进城了，就领着部队从东门逃走。谢文炳见势不好，也随之逃走。因此革命军顺利收复了海丰。据宋希濂回忆，当党军到达海丰时，老百姓得知即是第一次东征时的教导团，都赶来欢迎，“十分热情地要我们喝茶水，吃番薯、花生”。

　　22日，叛军谢文炳部分向公平、陆丰方面退却。蒋介石发电报向汪精卫报捷说:“我军第一纵队第一师，于11日午前3时向梅陇西羊蹄岭一带之敌进攻，第三团先得手，敌溃退，第一团拂晓追击前进，于是日占领海丰城，敌兵2000余人，向陆丰败退，俘获甚多，现我军在追击中，敌将谢文炳仅以身免，谨电报捷，即乞宣布。”汪精卫回电蒋介石说:“知我军本日午后5时克复海丰，将士为国勤劳，所向克捷，无任欣慰，海丰农民此次备受逆军摧残，尚祈加意抚慰为荷。”

    23日，东征军除留党军第一师二团暂驻海丰，扫清海丰附近及汕尾一带之残敌外，大部队仍向公平追击。谢文炳据公平东北一带高地抵抗，但遭到党军第一师第二团攻击，又向河田溃退，第一师于当天下午5时占公平。气急败坏的谢文炳决定孤注一掷，定下了“绕过第一纵队，由平山淡水趋樟木头、进取石龙，直插广州”的计划。他认为海丰东征军留守兵力单薄，可以先行夺回，于是给部下每人发大洋两元，于24日深夜挑选敢死队3000余人，发动偷袭。当时留守海丰部队仅有党军第三团二、三营及直属部队共5个连。

    党军宿营时，农民自卫队来报告说，距海丰30里外，有洪兆麟、谢文炳部共约七八千人。党军三团随即在城外郑家大桥桥头上设置了瞭望哨。当天黄昏，团党代表包惠僧和团长钱大钧还亲自视察过哨位。夜半3时，谢文炳军开始进攻北门。包惠僧和钱大钧命令第二营全部都投入战斗，三营在附近待命。判断敌情后，包惠僧、钱大钧派侦探队长俞济时率领所部从右侧方冲锋前进，抄袭敌人的后路。但二营营长、共产党员唐同德已经受伤，于是又将特务连两排人投入战斗，团部仅剩包惠僧、钱大钧、8个卫士及不到10名传令兵，钱大钧认为应该向师部请援。但包惠僧认为身边还有20几条枪，两挺机关枪，如果和三营取得联系，还可以挽回局面。到凌晨5点钟，俞济时部已先第三营冲到郑家大桥桥头，把谢文炳的队伍截为两段，并打退了桥东的敌人进攻，被拦在桥西的敌人无路可去，只得缴械投降。后来打扫战场时，发现毙敌百余，俘200余人，缴枪200余支(一说俘敌500余人，缴枪300支)。第二营的官兵死20余人，伤数十人，但受伤的营长唐同德不幸去世，年仅28岁。

    到10月26日，海丰、陆丰、紫金、老隆等地区悉数为东征军所占领。（马鸿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