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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乡村治理:筑牢中国稳定之基(2)

2011年09月26日 16:22 来源:半月谈 参与互动(0)  【字体:↑大 ↓小

  “农民现在进步了,可村干部的工作难度增大了”

  中秋小长假的第二天下午,江苏海安胡集村54岁的老支书胡仁福有那么点“小郁闷”:村里修公路,工程队的人不小心将沿线村民家种的一小片黄豆毁坏了,双方闹起来。胡仁福到现场做了半天工作,嘴都说干了,到傍晚才勉强调解好纠纷。

  “这种小矛盾在以往,村干部一句话就搞定了,现在居然要费那么大劲。”老胡的情绪一时难以平复,边说边摇头,“你说这修公路也是为了村民出行方便,村里为争取镇上支持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可到头来还得求着村民!”

  胡集村是一个有5000多人的农业村,这几年道路建设跟不上需求,村民提出要修几条路。村里没钱,让村民集资很多人又不肯;村两委打了很长时间报告,好不容易才得到镇里的扶持。可自从今年7月道路开工,老胡和其他5名村干部就没少“求人”——修路涉及农户拆迁,一些农户提出就是给补偿也不愿意拆,因为房子拆了不方便。结果,到现在工程一直是断断续续的。

  老胡的牢骚,不是个例,许多地方的村干部都有同感。山东省章丘市旭升村支部书记术沛河坦陈,现在农民进步了,权利观念增强了,经济上也更加独立了,这本是好事,可村干部工作的难度因此大多了。

  从山东平阴县城驱车到东阿镇乔楼村时,已是下午4点多。汽车从柏油路拐进村里的土路,扬起一路灰尘。迎接我们的村支书高德溪看上去很精神,但谈起村里的情况,他多少有点无奈。

  “现在农村不好管了,各家过各家的日子。村里5个干部,整天忙着治安维护和矛盾调解,再就是村民看病、孩子上学等事情,事情办不好村民会有意见,所以只能尽量争取让大家满意。”高德溪说。

  乔楼村是个纯农业村,全村182户612口人。住在村东头的谢秀芹说,她平常极少去村部,“就算有非常重要的事,也是路过村支书家时,顺道过去说一声就行了。平时都不打什么交道”。

  取消农业税,无疑是中国农村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次革新。它所带来的,不仅有广大农民负担的减轻,还有农村社会生态的悄然变化,广大农村土地上的一个重要群体——村干部的权威,也伴随着“催粮要款”时代的远去而面临挑战。

  在南京市江宁区的万安村,清瘦的村委会主任王叶刚猛吸了口烟,眨巴着眼睛,向记者讲述了他当村干部16年的感受。

  “现在与过去不同了,集中村民办个事真不容易,有时候还真得求着他们。大到修桥修路,小到清理垃圾,都要给点报酬。”王叶刚说,去年9月开工的长江引水工程,要求全村每6户一个水表,放置水表的池子要安置在其中一户人家的房子边。结果有两三户不同意安置,村干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找来与这几户人家关系好的人做工作,最后才办成。

  行走各地,记者深深感受到,中国的乡村如今所发生的变化,可谓前所未有——乡村再也不是宗族式的乡村、集体农庄式的乡村,也许,一个“散”字,可以道尽乡村社会生态的巨大变迁。

  村庄散了。很多地方尤其是东部,乡村合并造就了不少动辄数千人的超级大村。村子大了,村民不知道村干部是谁,村干部也不知道村民住哪里。

  人散了。产业分工使得农村不再只有纯农民,还有工人、农民工、小商贩、企业家等等,他们与基层组织的联系不像以前那么紧密,乡间流行的语录是“有田有钱不靠你,不偷不抢不怕你,外出挣钱不理你,出了问题要找你,解决不好闹死你”。

  经济纽带散了。以往,“催粮要款”是村干部最主要的工作,也是一种权力,农村税费改革后,村干部由“收钱”转为“发钱”,尤其是粮食直补等惠农资金如今都通过一卡通、一折通等直接发放到农户手中,农村干部与村民的经济纽带就更少了。

  江苏太仓一位退休村主任感叹,税费改革是天大的好事,但现在农村工作缺少抓手,政府与群众、干部与群众之间关系相对比较游离。一些致富能力不强、公信力不高的村级组织很难谈得上有凝聚力,更别说威信。“人心不齐,修条路、办个厂什么的都很难,出现矛盾后也不能很好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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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晔君】
 
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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