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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乡村治理:筑牢中国稳定之基(3)

2011年09月26日 16:22 来源:半月谈 参与互动(0)  【字体:↑大 ↓小

  “生活好了,邻里间却陌生了”

  虽然在行政区划上属于岳阳湘阴县管辖,但界头铺镇离长沙市区只有30多公里。宽阔笔直的公路两旁,时不时可以看到“对接大长沙”之类的巨幅广告,离镇上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已经划出了一大片区域,集中了一些从长沙市区搬迁过来的小厂。

  从界头铺镇往金华村是一条乡间水泥路,路边稻田里的晚稻再过些日子就要收割了。车行5公里左右,转个弯,一个小山塘边上,就是易志军的家。“又是整整一年多没回来了”,走进屋里搬了把椅子,坐在家门口的樟树下,易志军叹了口气。

  易志军在长沙买了一套房,村里的房子平常只有父亲和小孩住。10年前他外出打工,赚的钱越来越多,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离家10年,村里的变化很大,而易志军感触最深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

  村里的房子越修越漂亮,水泥路也通到了各家各户,但儿时的朋友大多已远去,有的进了城,有的到外地打工去了。在村里,很多人见了面好像认得,却叫不出名字。“这次回家是带孩子到城里上学,以后回来的次数会更少了。”易志军淡淡地说着,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惆怅。

  “村里人外出打工,确实比在家里赚得多,但也让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再那么融洽了。”村民易朝晖说,这几年,村里离婚的多了,大多数都是男人在外面赚钱后不要原来的老婆了。“村里的老人都觉得这很不好,一下子出了好多陈世美。”

  58岁的易正春是易朝晖的叔叔,儿子在天津打工,媳妇和孙子跟着进了城,女儿则嫁到了镇上,开了一家服装店,只有他和老伴一直在家务农。老两口住的一幢两层小楼,显得空空荡荡。

  “人和人确实疏远了。”易正春说,以前每到农忙时节,四邻八舍都会互相帮忙,主家称肉打酒,忙完了农活,大伙聚在一起吃顿饭、喝几杯酒,气氛很融洽、很快乐。“现在不同了,邻里间互相帮忙的少了,耕田、打药、插秧都得请人、雇工,一个工50多块钱。”

  湘阴县界头铺镇金华村只是全国许多乡村的一个缩影。在湖南、江西等地农村采访时,记者同样有一个强烈的感觉——在工业化与城市化的双重冲击下,传统乡村的“熟人社会”正在“陌生化”。

  一些基层干部告诉记者,在来自城市的价值观念、生活方式的浸染下,传统乡村那种邻里守望、互帮互助的纯朴乡风正逐渐消逝,农民的思想观念、生活习俗正在向城市急剧靠拢。

  “突出的表现在人情关系日益金钱化,社会关系逐渐陌生化,代际关系逐渐疏离化。”丰城市袁渡镇政协联工委主任邹毛如说,现在要组织村民开个会很难,大家都忙着办自己的事,人都凑不拢,有时乡里组织村民们开个会,没有“误餐费”,好多人都不愿意来。

  “经济发展了,一些农民的精神面貌却下降了,只讲个人利益,不讲集体观念。”湖南省宁乡县道林镇农民杨跃进告诉记者。上世纪90年代末,杨跃进曾是宁乡县著名的减负组织者,发动过不少群众反贪减负。如今,杨跃进是一名村民小组长。

  “如今别说组织那么多人,组织几十个人修条路都很难。”杨跃进说。作为组里的负责人,他多次想组织农民在组里修条机耕路,但有几个农民就是不同意,“本来路修好了大家受益,但只要一提到出钱出力,许多人就死活不同意。”

  陌生的乡土、远去的乡情。在乡村行走,记者的胸中不时涌动一种淡淡的伤感。也许现代化的大潮下,传统的乡村终将远去,可在记者的心头,依然期盼能看到袅袅炊烟,听到悠扬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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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晔君】
 
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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